“小骨,你還把我當作師父,對嗎?”白子畫期待地問。
花千骨咬著唇,一個驚魂,將唇咬出了血。殷紅的血進入花千骨口中,帶著鹹,更帶著獨特的苦。“沒有。”花千骨硬生生地將那一抹希望塗去,“白子畫,你有什麼資格當我師父?又有什麼證據能證明你是我師父?這一次,我不求能留在你身邊,甚至不求能報複你,你為什麼還要逼我!”
白子畫木訥地將按在花千骨肩上的手垂下。他一個踉蹌,向後退了幾步。他眼中泛出一刻的淚光,但很快消失不見。他近乎絕望地開口:“我,我隻想每天都可以見到你……”
花千骨冷笑一聲,毫不留情地打破白子畫的白日做夢:“想見我?你覺得可能嗎?嗬,你大可使用法術觀微於我!這樣,莫非還不夠?”
“小骨,我不會放棄的。”白子畫眼神飄忽,麵色蒼白地吐出這個字。
花千骨臉上染上幾絲無奈之色。就讓她把對白子畫的愛深深地,永遠地,埋在心底吧。她知道,太過於貪婪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現在,她和他能夠安全的活著就好。“你放過我吧。”花千骨輕輕閉上眼睛,以防止在他麵前流露太多的情感。
而這五個字卻直擊白子畫的內心!難道,她就這麼厭惡、增恨自己嗎?白子畫剛要開口說話,花千骨便向他背對著的地方走去。
花千骨的肩正好擦過白子畫的肩。他們這算是“擦肩而過”嗎?
而白子畫想說的那句:“小骨,當年是我太過自欺欺人,以導致於最後負了你。今時今日,我明白了自己的心,我不願再負你。但不負不代表離你而去!我願意用千萬年的時間來寵你愛你,絕不讓你受到半分委屈。就讓我用十倍的時間來彌補你,好嗎?”
在擦肩的那一刹那,本就是無淚之人的花千骨流下了兩行透明的眼淚。淚徑直劃過她的臉頰,有一種微癢的感覺。花千骨的眼眶濕潤,馬上又要有淚湧出,硬是給擠了回去。
而白子畫整理好心情,唇色近乎透明,眼中多了不止一分的冷漠淡然,少了剛才對花千骨渴望和溫柔的眼色。
回到長留,白子畫走在去絕情殿的路上,留給眾弟子的是孤傲寂寞的背影。“看來,師兄見到她了。”笙簫默仿佛明白了什麼,把他內心的想法說了出來。
白子畫的腳步停住了,麵前是他無比熟悉的絕情殿。他抬起頭,牌匾上寫著“絕情殿”。不由得冷哼一聲,他又何曾絕情過?
走進絕情殿,沉重的步伐又踏入了花千骨原本的房間。白子畫觸景生情,從手中變出了一幅畫,畫中畫的是一個絕色男子的裸背。畫中還寫了一句詩: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與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詬恥。
心幾煩而不絕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好個心悅君兮君不知!白子畫暗自自諷,是因為她的心悅,所以才導致如今這般的嗎?不,如果她不心悅,他指不定還會瘋成什麼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