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些,看著病床上的他,她心裏所有的怨與恨都消失殆盡了,徒留一抹傷感,她想不通,他們怎麼會走到如今的地步……?
他有了妻子,不久的將來還會有自己的孩子……
感情的世界,他們互不相欠,她沒有理由破壞他的家庭。何況她是一個孩子的媽媽,她理解一個家庭的完整對於孩子的意義,如今就更不能做出任何錯誤的事來。
因為她,這樣一個倨傲的男人經受過的一切,在她心底劃出了深深的波瀾。
這是她放在手心上的人啊,是她深藏心底的人,她想問問他,你到底想要什麼?
五年前她迫不得已的離開。
如果不是他愛上了別的女人,和別的女人有了孩子,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離開的。這麼多年,她一次次在夢裏哭醒,有過某一個瞬間,她想要回去申城看看他到底過得怎麼樣了,是不是有妻有子,幸福美滿;可是,當她清醒過來,她又慶幸自己的決定,畢竟她的離開成全了一個人的愛情,她克製自己,強行屏蔽一切他的消息。
她以為自己才是受傷最深的那個人,可是卻在此時,知道曾經,在同一個時刻,他和她經曆著一樣的傷痛。
她想知道那一年發生了什麼?他為什麼要背叛她?他為什麼還要找她?……
雲傾將目光落在傅彥彧的眉眼之上,傅彥彧有著高高的額骨,眉目清朗,她記得自己小時候不喜歡這樣的壞學生,也不肯讓他送自己上學,父親倒是勸過幾次,隻道這樣眉眼的男孩子看麵相不壞。
想到這裏,雲傾不由得輕輕一笑。
少年時的傅彥彧的確是個二世祖,誰的話都不聽,整天翹課,也不知道都去做了些什麼,三天兩頭鼻青臉腫的出現在學校裏。就是這樣,還能被全校的女生愛慕著,他卻是看也不看一眼,可苦了當時還是小不點的她,倒是被硬塞了好幾書包的粉色情書。
唉……
雲傾悄然歎了口氣。
他從小就有女生緣,長大了,桃花運更甚,隻怪她眼裏容不得沙子,太奢求完美了。
敲門聲響起,雲傾小心地將自己的手抽出來,將一邊的薄被拉起,蓋住傅彥彧紮針的手腕。
張繼辦好手續,去樓下吸了會兒煙,見酒店值班經理將車開過來,拿了鑰匙才上樓。
他看著背對門坐在床邊的雲傾,剛才看到她給傅哥捂手,兩人間心裏分明都念著地方,怎麼就不能好好地過日子……?
張繼歎了口氣,這兩人間……
唉,他看著都累!
由於醫院隻能留一個人陪護,張繼自然要留下的,雲傾隻好回家。
下樓時,張繼將手中的車鑰匙遞給雲傾,隻讓她自己開車回去,明天早上將車送過來就好了。
傅彥彧的車,雲傾認識,手中拿著邁巴赫的鑰匙,按了解鎖,走到車邊,抬頭朝住院部看了眼,慢慢地數著數,找到那還亮燈的病房窗口,仿佛一層一層的找下來,看到那一抹燈光,紊亂的心跳才能平穩了一些。
開著男人的邁巴赫離開,車裏仿佛還能聞到那人熟悉的氣息,沒有了起初的不自在,心底的結在不知不覺中融化,多了份釋然。
回到住所,客廳裏還亮著燈,雲傾鎖了門,放下包和鑰匙,先去陽陽的房間看了看,給小家夥壓了壓被角,這才放心地關上門。
晚會上幾乎沒有吃什麼,剛才不覺得,此時才感覺肚子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沒有了做飯的心情,雲傾洗漱好,一頭栽倒床上,躺在被子裏卻一點睡意也沒有,腦子裏清醒地一遍遍過著張繼說過的話。
想到醫生說過,明天早上他就會醒過來,雲傾想到他一晚上光顧著喝酒,也沒有吃飯,幹脆從床上爬了起來。
走進廚房,從碗櫃底部拿出砂鍋,清理幹淨,又取出小米,淘洗幹淨,放了清水開了火慢慢地熬著。
閑著沒事,幹脆做在客廳的沙發上,打開電腦,在網上搜尋著養胃的食譜。
早上6點半,她靠著沙發眯了會兒,在一陣鬧鍾的鈴聲中,困倦地爬起來,廚房裏傳來一陣米香,雲傾拿過手機看了看時間,將電腦放到茶幾上,給陽陽做了早餐,洗漱好,這才去小家夥的房間叫他起床。
雲傾看著小家夥吃好早飯,將粥裝入保溫盒,給陽陽背好書包,這才領著小家夥出門。
“小雲啊。”
隔壁晨練回來的孫阿姨看見雲傾,熱絡地打著招呼,“晚上在家嗎?上次孫阿姨和你說的事還記得吧?孫阿姨把照片要來了,晚上有空,孫阿姨拿給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