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若說馮敬開還沒有懷疑到他身上是不可能的,他不怕硬碰硬,隻擔心江城這邊出了事。
示意張繼開車。
傅彥彧靠在椅背上,眼簾微闔,掩住眸光中那深不見底的銳利和幽涼,淡淡地問著張繼:“這兩天有什麼情況?”
張繼看了眼後視鏡,手指把著方向盤,認真地回想著,這兩天大家都住在老宅……好像沒有什麼特殊事情發生。
想到鍾伯昨天嘮叨的話,想了想,才說:“就是小小少爺,昨個兒早上將老爺種的茶花給糟蹋了……”
傅彥彧擰眉,這是什麼情況,瞥了張繼一眼,冷冷地收回目光。
張繼摸了摸後腦勺,估摸著自己沒有回答到點上,被傅總這麼一看,打了個寒戰,小心地縮了縮肩膀,抿緊嘴巴,認真開車。
車開到樓下。
傅彥彧長腿邁下車,立刻就看見了停在一旁的軍車。
警衛員小李自然也瞧見小少爺,趕緊推開車門,小跑過來,雙手放在褲線處,傅彥彧看了他一眼,視線瞟向七樓大開的玻璃窗,眯著眼,問:“什麼時候過來的?”
“半個小時左右。”
傅彥彧沒有再問,快步地略過小李,朝公寓樓走去。
他乘坐電梯上樓,出了電梯,見雲傾的房門關著,他伸手敲了敲門,沒有聽到丫頭的回聲,稍一踟躕,他就從口袋中拿出鑰匙,利落地打開房門。
滿室的淩碎,看著玄關處躺著的白色手包,傅彥彧自然認得。
他心裏急急地一跳,快步地推開房門走了進去,叫了聲丫頭,沒有聽到回應。想到剛才在樓下看見下水管道上的那一排腳印,傅彥彧邁著長腿踩著一地的玻璃就朝臥室走去。
大開的臥室裏,比之客廳裏更亂,床上詭異的造型,他自然也看了個明白,手掌猛地拽緊,額頭青筋突突直跳。
眼前看到的一切,哪裏是入室搶劫這麼簡單!
在房間裏快速地搜尋了一遍,依舊沒有找到丫頭,傅彥彧第一次從心底升起恐懼。剛才他還給她打了電話,她在電話裏平靜地說著沒事,不過一會兒,半個小時不到,難道真的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將人帶走了?
傅彥彧不願意相信!
傅彥彧手指顫抖地從褲袋中拿出電話,真要叫人過來,卻聽見房門‘叮’地一聲被人推開。
看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雲傾,傅彥彧瞬間握緊了手機,那在體內叫囂的血液慢慢地平複下來,他將手機放進褲袋。
雲傾還沒來得及走近,就見他如一陣風刮來,將她抱了個滿懷!
後背被傅彥彧有力的手臂禁錮著,勒得有些疼,雲傾卻沒有說話。那一瞬間,他眼中破碎的星光讓她心疼。
雲傾伸手摟住他的腰,鼻息間是男人身上淡淡的煙草味,耳朵靠著他堅實的胸膛,感受到那急促的心跳,一聲一聲撞擊著她的耳膜,融進她的心裏。
“怎麼突然回來了?”
雲傾小手輕輕地撫著傅彥彧的後背,安撫著男人緊繃的肌肉線條,輕聲問著。
警察很快跟在張繼身後上來了。
傅彥彧手臂有力地將雲傾攬在身邊,見警察過來記錄,男人垂在她腰側的手指安撫性地拍了拍,這才鬆開走到一邊。
傅彥彧看見客廳裏被扭曲的鋼琴,男人那深不見底的眸子瞬間眯起,掩住其中的冷冽。
這些天的情景一一在眼前回放。那天在樓下看見的保安,馮韻蕘打來的幾通試探電話,還有馮敬開的處處圍堵,今天房間裏混亂的一切,還有臥室裏故意留下的恐嚇印跡,這些線索在腦中牽扯勾絆。
如果是馮敬開做的,以他狠絕的個性,知道了雲傾母子的存在,必然會毫不留情,不說後果會讓他防不勝防,至少也會讓他付出一定的代價。打蛇打三寸,他馮敬開不會不知道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