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揚小朋友推開房門,特意朝主臥看了眼,小嘴依舊不滿地癟了癟,哼了聲,就打著小背手朝前院走去。
昨天和太爺爺約好了去釣魚呢!
鍾伯此時正拿著掃把從主屋走出來,看見獨自走在回廊上的小小少爺,老人家眉開眼笑地叫了一聲。
聽到有人叫自己,陽陽立刻將早上摘的花兒扔進了一邊的小池塘裏。他蹬著小短腿朝鍾伯跑進,大眼睛滴溜溜地朝院子裏瞧,仰著小腦袋問:“鍾爺爺,太爺爺起來沒?”
“早起了,在澆花呢,鍾爺爺帶你過去。”
自從上次發生無意傷害事件後,雲揚小朋友都沒能再進來過。
看著近在眼前的溫室花園,鍾伯沒有推門進去,陽陽卻熟門熟路地從微敞的門縫中將小身板擠了進去。
老爺子正背對著門口,微駝著背,手裏拿著水壺給小花苗澆水,老人家耳背,沒有留意到身後的腳步聲,也不知道有個小家夥已經溜了進來。
自從知道自己那心愛的茶花被摧殘致死,老爺子就生氣了悶氣,禁止鍾伯進來,什麼都自己親力親為,才放心。
“太爺爺,我來幫你!”
陽陽記得上次進來,鍾爺爺就教他用小鏟子翻土來著,一進門,小家夥就從門邊放工具的籃子裏翻出了一個小鏟子,興致昂揚地擰在手裏,跑到傅老爺子身後,囔囔著就要幫忙。
稚嫩歡呼的嗓音傳來,老爺子這才聽見,想到小乖孫這麼早就來幫忙,心裏生出一種舔犢深情的欣慰來。
老人家顫顫巍巍地回頭,就見小家夥拿著小鏟子賣命地給旁邊的一顆茶花鬆土,眼見著心愛的小花被土蓋住了,老爺子一急,雙目園瞪,又不能像平時那般,生氣了來個獅子吼,這可是自己的小曾孫。
老爺子心痛地朝小家夥招手:“過來,太爺爺教你!”
平時麵對傅彥彧就像一頭炸毛小獅子的陽陽,此刻見太爺爺招手,趕緊聽話地跑到太爺爺身邊,還煞是懂事地伸出小手扶住老爺子的手。
傅老爺子見小曾孫的動作,心裏就越發愛憐,老人家慈愛地摸了摸小家夥亂糟糟的西瓜腦袋,也忘了心愛的茶花,笑著握住小曾孫冰涼的小手,眉頭一蹙,立刻擔憂地捂了捂:“手這麼涼?怎麼穿這麼少?”
“我自己穿的。”陽陽捏了捏微敞的羽絨服領口。
傅老爺子皺眉,心說這兩個大人,連一個孩子都不能照顧好!就聽腳邊小家夥狀似不經意地說道:“傅叔叔都不讓媽咪給我穿衣服……”
雲揚小朋友撒謊撒得理直氣壯,這個家裏唯二的兩個長輩,他都嘴甜的叫了爺爺和太爺爺,唯獨傅彥彧,始終沒有一個固定的稱呼,一會兒傅叔叔、一會兒流氓叔叔、一會兒老男人,一會兒大壞蛋……
雖然大家都說他是自己的爸爸,陽陽心裏卻一點都不想同意。
以前出門在外,媽咪都是和自己一起睡覺的,也最愛自己了,可這個流氓叔叔出現後,他敏感地感覺到自己的地位有些岌岌可危,也更激發了他小小男子漢的占有欲!
傅老爺子一聽這話,瞬間沉下一張老臉,這小兔崽子!
擔心小曾孫凍著了,朗聲叫著外頭候著的鍾伯:“快帶小小少爺去加衣服!”
吃飯的時候,雲傾就感覺到老爺子不滿的目光望過來。
她低頭審視了一番自己的穿著,感覺沒什麼不妥。
今天早上起來,發現脖子上一塊一塊深深淺淺的吻痕,雲傾特意選了件高領毛衣,此刻被長輩時不時地看上一眼,有種自己的小秘密被發現了一般,她有些羞惱地瞪了眼身旁的男人。
傅彥彧垂眸看了小丫頭一眼,見她耳根後升起一抹的紅暈,嘴角微不可聞地勾起一抹笑意,體貼地將碗裏去了刺的魚片放進小丫頭的碟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