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傾:“……”
看著眼前服帖的小姨子,好像看見了一隻渾身炸毛的小刺蝟瞬間收回了全身的菱角,雲傾眼睛裏泛起笑意,識趣地捧著手裏的冰淇淋小碗,和他們道別:“我先去前麵看看。”
“誒……”
傅暖的眼睛盯著雲傾手上的冰淇淋,有些不舍地想要叫住她。她是打算將單熠辰打發了,再從小嫂子那裏拿過來的呢!
“啊!你幹什麼!”
屁股上被男人的大手拍了一記,眼前沒有別人了,傅暖立刻發起飆來!
穿著高跟鞋的腳毫不留情地踩在單熠辰的腳上,手上用力將他推開,傅暖抱著胳膊,柳眉倒豎,站在一旁,語氣裏多了份嫌棄:“你單大公子愛去哪兒去哪兒!跑我跟前發什麼神經!現在也沒有外人,你愛幹嘛幹嘛!咱們倆也別裝恩愛了!瘮的慌!”
說完甩手就要走。
不知道小丫頭最近怎麼回事,和他說話都陰陽怪氣的,單熠辰眉頭緊皺,有些煩躁地伸手將傅暖拽到跟前,壓製著心裏的煩躁,嗓音沉緩地問:“最近怎麼回事,老是和我發脾氣?”
傅暖瞪了他一眼。這一眼在單熠辰看來多了絲嘲諷的意味,他眼睛眯了眯,實在想不起來自己做了什麼錯事。以為他在鬧小孩子脾氣,伸手揉了揉她淩亂的發絲,無奈又好笑地說:“都多大的人了,和小孩子一樣,動不動就發脾氣,嗯?”尾音帶著寵溺。
不知道是哪一句話惹到了傅暖,她惱怒地伸手將他勒在胳膊上的大手用力地撥下來,抱著手臂退開一步遠的距離,抬頭看著站在眼前的單熠辰,聲音也冷了下來:“也對,畢竟我也不是18歲的小姑娘了。”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看著她黑色羽絨服下紅色的裙擺,細白纖長的小腿腕,配上一雙大紅的高跟鞋,整個人欣長窈窕,顯得別樣生姿。
單熠辰正準備跟上去,口袋裏的電話卻響了起來,他煩躁地拿出來,看見上麵的來電顯示,神情一凜,看了眼遠去的傅暖,這才接通電話。
“什麼事?”聲音不複溫和,冰冷地讓人直墜冰窖。
安靜了片刻,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微弱的女聲:“……單先生,謝謝您一直幫助我們母女倆,我……”
“需要多少?”單熠辰不想廢話,冷聲問。
“……100萬。”
“知道了。”
掛斷電話前,單熠辰想到那個眼睛黑漆漆瘦小的女孩,終歸是不忍心,語氣緩了緩,道:“上次我說過的撫養協議,你再好好想一想。”
掛斷電話,單熠辰揉了揉眉心,最近糟心事真是多!
若不是昨晚飯局上碰見了柴峙行,人稱江城柴爺,傅彥彧可能還不知道原來這人還有另外一重身份。
他知道那人在國內有一些勢力,卻不知道這柴峙行和他能掛上鉤。
此刻,兩人正在雲會所的頂層包廂,榻榻米之上,兩人分頭而坐,有著幾分較量的意味。
柴峙行五六十歲的年齡,鬢角已然發白,一隻手穩穩地端著茶杯,另一隻手的衣袖垂著,扭曲的形狀,能夠看出裏麵空空地,什麼都沒有。
柴峙行一雙銳利的雙眼不動聲色地審視著對麵的年輕人,相貌和顧行瑞有著五六分相像,尤其是那一雙眼睛,不說話,就這麼盯著人都透著一股子寒意,若不是顧行瑞前幾天打電話來告訴他,他都不知道原來除了顧流笙,他還有一個兒子。
想到顧行瑞的囑咐,柴峙行眉頭緊皺,按照中國人的傳統家族觀念來說,這個方法實在是太過殘忍!都說虎毒不食子!顧行瑞這個外國人儼然不懂得這句話的含義,為了家族的發展,可比他們要殘忍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