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母朝傅彥彧麵前伸手,扒著衣袖,力證自己剛才說的都是事實。
心地好?
這還是傅彥彧第一次聽到有人這樣評論他,聽到賈母一口一個‘小毛賊’,雲傾咽不下這口氣!
她剛才給陽陽擦臉,就看見了小家夥臉上浮腫起來的一道巴掌印!
這是她的孩子,從小到大,她都舍不得打一下,卻在這老女人這裏吃了虧!
剛才,雲傾心裏還因為賈富的原因而多有顧慮,眼下,她隻覺得這一巴掌仿佛打在她的臉上,疼在她的心裏!
雲傾在小家夥的額頭上輕輕地吻了下,握住他的小手,抬頭看著對麵頤指氣使的賈母,她那雙漆黑的大眼睛裏如綴了寒冰一般,毫不留情地打斷賈母滔滔不絕地控訴:“您哪隻眼睛看見他偷東西了?”
猛地被打斷,賈母一雙眼睛微突,有些不可思議自己說話的時候,居然被眼前的黃毛丫頭打斷!
不等賈母說話,雲傾視線涼涼地越過單亞楠,盯著賈母道:“若不是尊您一聲長輩,你打他的一巴掌,我也會毫不留情地還回去!”
“你還有理了你?”
被眼前的女人反擊地一愣一愣的,賈母捂著手臂上的傷口更生氣了!這黃毛丫頭以為自己是誰?居然這樣和她說話!
“孩子養成這樣,我估計你也沒幹淨到哪裏去!”
雲傾被氣的還想反擊,手臂卻被傅彥彧拉著朝後拽了拽,隻聽頭頂傳來男人冷淡的聲音:“賈夫人,您剛才的行為已經涉嫌侮辱和捏造事實誹謗他人,根據我國《刑法》第二百四十六條,將麵臨三年以下的有期徒刑。當然,如果您能找季老說說情,可能隻需要拘留幾天。”
看著賈母膛目結舌的樣子,傅彥彧眼中閃過一縷不屑,耳邊是小家夥吸著鼻子抽抽搭搭的聲音,想到小家夥臉上浮腫的巴掌印,傅彥彧眸光寒如無底之淵,看著賈母道:“還有一點我想有必要提醒您,您口中的小毛賊是我兒子,他想要什麼,我就能給他什麼。便是他荷包裏的東西,您如果也想要一份,我就讓助理給您備一份。”
傅彥彧的一席話,將賈母雷得外焦裏嫩的!
他剛才說了什麼?
這小毛賊是他的兒子?
她會要他荷包裏的東西?
他當他們賈家沒錢了!要飯呢?
賈母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可是,當她的目光對上眼前年輕人的眼睛時,這才發現,原來眼前的年輕人也是一雙棕灰色的眼睛!
大紅的燈籠下,朦朦朧朧的燈光打在人的臉上,賈母知道自己看岔了眼,她現在看著眼前的年輕人心情就不是那麼美好了!
想要反駁,卻又慎於年輕人剛才那一番關於坐牢的話,聽他說的頭頭是道,賈母提防地看了一眼,擔心自己下一句話就成了什麼把柄,說不定到時候還背了暗虧。
傅彥彧高大的身體擋住了兩人的去路,男人一動不動,麵色陰沉,隱在光影裏,看不出任何表情來,一雙眼睛陰鷙冷漠地看著眼前做賊心虛的兩個人。
單亞楠感覺到周圍溫度又降低了幾度,手臂緊緊地抱在一起,感覺到那道冰冷的視線在自己身上有過片刻的停留,若是換做剛才,她肯定激動地要跑上去抱住他;可是,現在她卻一動不敢動,低著頭,腳步朝賈母身後挪了挪。
賈母站在前麵,手指捏著包,也有些緊張,畢竟現在的形勢和剛才不一樣,剛才隻需要麵對一個小孩,她掰掰手指就能搞定。
眼下的情形卻讓她不敢輕舉妄動,這個大塊頭的年輕人一看就是個不是好惹的主!她們現在兩個女人站在這裏,四周不見人影,勢單力薄孤立無援的,聽著裏麵升起的歡聲笑語,隻想趕緊回到人群中。
“亞楠,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