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起床啦!”
見千憶半天沒動靜,小琪又喊了起來,還連帶著嘭嘭的拍門聲。
“喔!知道啦,馬上!”千憶回過神,收起手中的玉佩,起身去找衣服。
望著身邊大紅色的華麗嫁衣,她可不想再穿這些繁重鮮豔的衣服了,不知道這裏有沒有幹淨的男裝……千憶掃視著,目光定格在床尾一個簡陋的箱子上,箱子被漆成黑色,不算舊,沒有上鎖。她打開木箱,一股淡淡的黴味撲麵而來,裏麵有一些被褥和一件青色的粗布男裝。
千憶用手指挑起衣服,覺得除了有點兒發黴外,基本還算幹淨……
好吧!就這件了!
對著房間裏唯一的銅鏡梳了一個簡單的男式發髻,千憶穿上那件男裝。
衣服應該是老頭的,穿在她身上還不算太臃腫,隻是袖子有些長,衣服的下擺也拖著地……
千憶想了想,找到一塊布,撕成兩片長形布條,將袖子長出來部分翻起來用布條纏成束袖的樣式,又把長長的衣服在腰間重疊一下,再束上腰帶遮掩住。
goodwork!
看著銅鏡中清俊儒雅的小公子,千憶頗為滿意。
打開門,一片炫目的陽光撲撒進來,外麵春光明媚,一派清新的自然景象,原來自己賴床已經到了這麼晚的時刻。
李老頭兒正和小琪坐在院子裏的石墩上飲茶,看到千憶男裝的樣子,都睜大眼睛。
“姐姐好漂亮喔!”小琪眸光一閃一閃的。
李老頭兒也忍不住讚歎道:“千憶丫頭男裝的樣子,頗有幾分老夫年輕時的風采啊!”
千憶挑起眉毛,看著李老頭兒,你這是誇我呢還是誇你自己呢?
李老頭悠閑的笑著飲茶。
遠處有飛鳥鳴叫著飛過雲霧湧騰的山間,這時候,整個天地都成了一副山水畫,讓人忍不住想大喊一聲,對著這陽光普照下的流光美景,一掃心中的積鬱。
若是能如此灑脫一生,便是再好不過的事了。
“李老伯,不如我拜你為師吧!”千憶興奮的說。
“你一個女孩子家,學這些幹什麼?”李老頭兒頗為不屑。
“誰說女孩子就不能學了?誰說女孩子就隻能嫁人麼?這世上多一個像你一樣救人黎苦,懸壺濟世的人,難道不好麼?”
“不如這樣吧!待老夫配藥時,你便眼觀心察,若真有此天賦,老夫也樂意收一高徒。”老頭兒聽了千憶的話眯起眼睛說道。
這是婉言的拒絕麼?千憶心想,她一個沒接觸過草藥的人,眼觀心察能看出什麼來?不過想想也是,李老頭兒是神醫,要是隨便就能收徒弟的話,那弟子早就排到迷途山下去了,她還算占了近水樓台先得月的便宜呢!
下午的時候,李老頭兒要去采藥,千憶背著竹簍跟過來,“老伯,我幫你!”
李老頭兒笑眯眯的,什麼也沒說,轉身走出木柵欄。
千憶屁顛屁顛的緊隨其後。
午後的太陽仍是那麼毒烈,在坎坷的山地上走了很久,人的精神都有些懨懨的。
千憶抹了一把頭上細密的汗珠,緊步追上前麵的李老頭兒。走了這麼遠的路,李老頭兒依然氣定神閑,泰然自若,好像是飄過來的一樣,沒有一點疲憊之色。
高手啊!千憶暗歎。
“到了!”李老頭兒把竹簍放下。
這是一個兩麵山峰夾立的山穀,高聳的山崖把外麵熾熱的陽光遮了個嚴實,完全異於外界,寒意充斥在這片陰影裏,連崖壁都異常冰冷。剛才因為行走出了一身汗,來到這種地方,千憶禁不住打了個冷戰。
“此地為寒陽穀,雖寸草不生,卻有一種血榮草,極名貴,可為將死之人補血養氣!“李老頭兒小心翼翼的踩著石頭向前走,眼睛還不時的瞄著那些黑幽幽的石頭縫,“血榮草長於陰寒之地的石縫中,若有活物經過,便用觸角刺入皮膚使其麻痹,吸取血液,直至身死!你可要小心些!”
“嗯!”千憶答應著,心想:怪不得補血,原來是吸血長大的!她把腳步放慢,走的更加謹小慎微,不知為什麼,聽到關於血榮草的事,不但一點也不害怕,反而那些藥草的名字,讓她覺得很熟悉,很親切,好像自已曾經是個中醫,上輩子盡和草藥打交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