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想要努力忘記的片段複又重現。他逼著她穿上前女友的衣服,逼著她擺出各種前女友才有的表情,逼著她用前女友的口吻同他說話,逼著她吃掉前女友最愛吃的東西……
現在回想起來,那簡直就是一場噩夢。
嚴少雋身上傳來一股熟悉的古龍水香味。曾經,覺得那味道真是好聞,可如今卻直讓她反胃。米若把臉轉過去,讓自己遠離那香味的侵襲。
她這樣一個細微的動作卻惹來了男人的惱怒,他一把掐住她的下巴,重重地一捏,米若吃痛不已,下唇幾乎咬出血。
他一邊伸手摩挲著她的後背,一邊凶狠地啃噬著她的頸脖、下頜、臉頰,還有眉梢。
米若躲避著他的親吻,死死地用雙手抓住晚禮服的兩側,如果他再多用點力氣,隻怕這薄薄的晚禮服就被他撕碎了。
“自己脫!”幾番拉扯,嚴少雋始終不得法,便沒了耐性。
見她遲遲不動,他冷哼一聲,伸手用力扯住晚禮服的邊角……
話落,斜斜地睨了一眼米若,視線淡淡地劃過她的美背,最後定焦在她右肩胛骨的一顆痣上。
輕笑一聲,抿了抿唇。
“嗬,這不才剛剛好戲開場嘛,誰知道厲少就闖進來了。”嚴少雋似乎並未打算離開,伸出手將米若的肩頭攬住,獨占欲昭然若揭。
驀地,一道尖銳的聲音貫穿入整個露台,“米若?”
聞言,米若的身子微微一顫,下意識地擺脫掉嚴少雋的束縛,雙手急急地拉攏晚禮服,卻根本不得法,那料子就那麼幾塊,擋也擋不住。
再說,也來不及了,安雅柔已經看見她了。
安雅柔一怔,看了看米若身邊的嚴少雋,又看了看厲焱,爾後眉間一抬,譏誚道:“米若,怎麼會是你啊?哎呀,你看看你這副樣子,還真是好看哪!哼,也不知道是哪裏租來的禮服,真不經不起折騰!”
刻意拖長的尾音裏,滿是熱潮冷諷。
這邊,厲焱插進來一句話:“嚴少,這種貨色多的是,你差不多就行了。對了,老趙剛才美國回來,你要不要去他那裏玩玩?”說著,視線沒有再落在米若身上。
嚴少雋揚眉,下意識地鬆開了米若,興趣盎然:“老趙?他什麼時候回來了?”
“不就前兩天麼。”
“哦?是嗎?那是得去玩玩了,聽說他那裏又有新玩意兒。”
男人們談著如何找樂子,開先的對峙仿佛隻是一個小小的插曲。米若縮在一旁,儼然成了被人遺忘的小醜。
看見米若這副狼狽的樣子,安雅柔自然是幸災樂禍。在她眼裏,父親的這個私生女根本就是她人生裏的一個汙點。像她這樣高貴的出身,竟然有一個出身低賤的妹妹?
哼,奇恥大辱!
安雅柔冷哼了一聲,回首時興奮地把手臂掛在厲焱身上:“焱,我想和你們一起去。”
厲焱轉過身,視線淡淡地掃了安雅柔一眼:“晚點兒我和嚴少還有正事兒要談,你先去海客瀛洲等著。”
話落,又朝嚴少雋使了個眼神,“嚴少,走吧。”
安雅柔不敢貿然打亂厲焱的安排,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從來沒人敢忤逆他的意思。她訕訕地點了點頭,隻得失望離開。
米若的晚禮服被損壞,自然是被負責人罵了個狗血淋頭,還惹來四周一片哄笑聲。
她麵色尷尬,踉蹌地從會所裏出來時又累又餓。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衣服太薄,衣料太少,所以著了涼,整個腦袋暈乎乎的。
她吸了吸鼻子,又甩了甩發昏的腦袋,恍恍惚惚過馬路的時候就錯過了綠燈。
然後,嘎吱--
要不是那車的主人刹車及時,恐怕她已做了車下亡魂!
驚魂未定地抬頭,蘭博基尼的兩顆大燈並沒有熄滅,直直地照在她的頭頂上方,逼得她不能直視。
她本能地抬手擋住亮光,這才看見男人的一條手臂橫出窗外,戴著金綠色貓眼石戒指的手指間夾著一根雪茄,手腕微微一轉,一道冷光劃過她眼前。
看見她摔倒,對方不但不道歉,連下車的意思都沒有,而且還出言不遜,“想死?跳樓割脈隨便你,撞什麼車?讓開!”男人的聲音很冷漠。
米若有些生氣,“誰說我想死?明明是你開太快,還冤枉人!”這人真無禮,竟然咒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