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神話傳說,起初都是有依據的,”無垢道:“那三途河就在極南之地,南海近郊,浩瀚的苗疆深處,而饕餮就在哪裏守護著,上古逃至哪裏的一些九黎部落遺民,當年饕餮作惡,乃是因為蚩尤恨啊!他乃是天縱之才,已經舉文明之火,然而一場涿鹿之戰,身首異處,部落分崩離析,族人離散,你說他怎麼能不恨?如今世人醜化蚩尤,可是,當初茹毛飲血的時代,向來是強者生存,部落相爭成王敗寇,蚩尤何錯之有呢!
虞舜當年放逐四凶,沒有誅殺饕餮,大抵也是有感於他的遭遇吧!”
無垢常年居後山,幾千年來,沒有人和他來往,也沒有人能和他說上幾句話,他在後山遺世獨立,與天地長存,這已經是這些年來,他說的最多的了,大抵是因為眼前這人是自己的徒弟,也有當年自己最溺愛的師弟的影子。
無垢看著李墨道:“但是你還是你,你不是虞舜,隻是你帶了他的執念罷了!當今世上,都知虞舜當年四嶽舉薦,得堯帝重用,可是誰又知他為證大道,欲開華夏之先河,使天下大同,到底舍棄了什麼,世人都是堯帝嫁兩女於虞舜,他享盡齊人之福,可是誰人知道,他其實心中另有其人,可是為了權力,不得不娶娥皇、女英,以致自己終不得善終。”
史書記載虞舜在天台山耕種,大象為之開墾土地,群鳥為了拔草除蟲,世人傳之象耕鳥耘,後被四嶽舉薦,才得以被堯帝重用。
虞舜當年確實才華出眾,史書記載他,“舜耕曆山,曆山之人皆讓畔;漁雷澤,雷澤上人皆讓居”,隻要是他勞作的地方,便興起禮讓的風尚;“陶河濱,河濱器皆不苦窳”,製作陶器,也能帶動周圍的人認真從事,精益求精,杜絕粗製濫造。所到之處,競相追隨,因而“一年而所居成聚(聚即村落),二年成邑,三年成都(四縣為都)”。
堯帝得知他的才能和品德後,賜予舜絺衣(細葛布衣)和琴,賜予牛羊,還為他修築了倉房,並將兩女娥皇、女英下嫁於舜。
娥皇、女英的傳說,千古以來,歌頌者比比皆是,堯帝有兩女,長女娥皇,次女女英,姐妹同嫁帝舜為妻。舜父頑,母囂,弟劣,曾多次欲置舜於死地,終因娥皇女英助之而脫險。舜繼堯位,娥皇女英為其妃,後舜至南方巡視,死於蒼梧之淵。二妃尋至,得知舜帝已死,埋在九嶷山下,抱竹痛哭,淚染青竹,淚盡而死,因稱“瀟湘竹”或“湘妃竹”。自秦漢時起,湘江之神湘君與湘夫人的愛情神話,被演變成舜與娥皇、女英的傳說。後世因附會稱二女為“湘夫人”。
“虞舜憑借才幹和堯帝的女婿,在堯帝年老之時,就已經大權在握,於是,他勵精圖治,原已舉用的禹、皋陶、契、棄、伯夷、夔、龍、垂、益等人,職責都不明確,此時舜命禹擔任司空,治理水土;命棄擔任後稷,掌管農業;命契擔任司徒,推行教化;命皋陶擔任‘士’,執掌刑法;命垂擔任‘共工’,掌管百工;命益擔任‘虞’,掌管山林;命伯夷擔任‘秩宗’,主持禮儀;命夔為樂官,掌管音樂和教育;命龍擔任‘納言’,負責發布命令,收集意見。還規定三年考察一次政績,由考察三次的結果決定提升或罷免。通過這樣的整頓,“庶績鹹熙”,百業俱興。他盡心治理因共工怒撞不周山所留的水患,身為表率,鑿山通澤,疏導河流,終於抑製了洪水,使天下人民安居樂業。當比之時,‘四海之內鹹戴大禹之功’,‘天下明德皆自大禹始’,呈現出前所未有的清平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