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原看著不遠處的阿爾蘇,目光有些溫和,他來到城中,幾乎沒做停留就來了這裏,那衝天的火光,雖沒有讓他第一時間想到火鳳凰,但已經猜到這裏必然是李墨敦煌所在地。
張家的管家及時的在他剛入城時,出現在城門口,他按照張庭軒的指示,闡述了那時醫館內,已經發生的和正在發生的事,完全是客觀的陳述沒有任何的添油加醋。
張庭軒當然知道吳原和李墨的關係,但他有一件事不確定,他不知道假如吳原知道阿爾蘇的身份後,會如何做,所以他沒有冒險去說服吳原幫他,隻是陳述事實,如果這個新記室參軍,天策府上將的親傳弟子,會站在朝廷的角度考慮問題,那他會站在自己這邊。
如果,吳原選擇袒護自己的兄弟,那他就是說破嘴也沒有用。
所以,隻是陳述事實,才是此時最高明的決定。
這管家在敦煌也很有些名望,昔年曾中過舉人,姓薛,名福,他說話的時候很平靜,平靜的就是是在說一件和他無關和張家無關的事一樣,他自認為自己辦的很不錯,在距寧默的小醫館還有三十丈時,剛好把話說完,他躬身行禮,剛要退去。
年輕的天策府記室參軍在馬上突然一挑眉,道:“廣濟公果然是聰明人,可惜他看錯了我!”
“我當然會站在朝廷的角度考慮問題。但是如果換做是我,我也會像他那麼做,因為我們首先是個人,做好了個人,才能考慮大局,忘恩負義的人,有什麼資格談論大局?”
薛福愕然,斷沒想到這年輕人說話會如此的不留情麵,然而接下來他就被這個年輕人的銳氣說折服。
“更何況,開戰便開戰,難道我們打不過他們?”說這話的時候他的劍眉,挑的很高。
吳原看到阿爾蘇,自然就想到這大概就是獸族的小王子吧!阿爾蘇有些害羞,但他能感受到吳原的善意,這種善意和李墨如出一轍。
“你還能回去嗎?”吳原撫著他的頭問道:“真的很好奇,莽山到底是什麼樣的。”
莽山也就是當年無垢封印獸族的地方,莽莽大山,渺無人跡。
阿爾蘇抬頭望著吳原道:“莽山沒有人,野獸叢生,很多大荒遺種都在哪裏繁衍了下來,但是我們族人才是哪裏的王者!”
這是必然的事,無論當年莽山是那個蠻獸的天下,在獸族被封印之後,沒有什麼能夠阻止他們稱王,巨大的身形和力量,在大荒時就橫行無忌,何況獸族修習巫術,又一部落群居,稱霸莽山幾乎輕而易舉。阿爾蘇要說的當然不止這些。
果然隻聽他繼續道:“可是莽山說大也大,說小也小,綿延千裏,也比不得凡塵之萬一,聽長輩說當年虞舜為逼族人就範,殺得莽山之外血流成河,族人十餘其三,可幾千年來,族人休想生息,更為積蓄力量報仇,數量之大,隻怕大荒時也有所不及,千裏莽山也顯得太小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