鮫人能夠立國，甚至成為大海的王者，一是因為龍神的守護，二則是海皇能夠繼承龍神的力量，如果龍神仙逝，對於鮫人的打擊不言而喻。
無垢當年的話，讓海皇在內的所有人都很振奮，泉客自然更不例外，她還是十三四歲的孩子，對於無垢的崇拜顯然更深了一層，她是鮫國聖女眾多弟子中的一個，卻是最排斥修習法術的鮫人，但在這一天什麼都改變了，她要向他靠近，哪怕隻是近了一點點。
泉客道：“你師傅讓一個悲痛的國度，突然間生出了那麼一絲的希冀，海皇沒有問他是什麼方法，因為這個時候宮中的深處傳來了低沉的龍吟，鮫人都懂龍語，那是龍神要見你師傅，”她眼中有了斑斕的色彩，仿佛透過他的眼睛就能看到當年晶瑩剔透的龍宮：“龍神避世多年，幾乎一直在沉睡，隻有海皇才能見到，而作為海皇治理鮫國的重要臂助，舉國上下的圖騰，它多年也不需要做什麼，隻要安靜的沉睡在海皇的龍宮就可以了，它的蘇醒一般都有大事發生，就像當年你師傅封印修道者，龍神是和上代海皇一起在東海會見的你師傅，兩千多年的沉睡，它再次蘇醒卻告訴國人，它要離開了。”
在鮫人和凡塵的傳說中，龍都是至高無上的神靈，沒有人知道它存在於這個世界有多久了，可能在天地之初就已經存在，它可能已經有幾萬歲，也可能有幾十萬歲，甚至更久，所以它的離去，舉國悲痛，它自己卻沒有。
“當時，我們沒有從龍神的語氣聽到任何的悲傷和悵然，隻有像你師傅一樣的平靜，”泉客歎了一口氣，道：“也許到了他們的層麵，生死看淡已經不能形容他們對於生命的看法，龍神能夠如此，因為它活得夠久，因為它天生就是神靈，而你師傅想來化外神仙也不過如此。”
無垢已經活了三千多年，這對於凡塵中人而言，已經太長太長了，長到幾乎涵蓋了凡塵有文字以來的所有曆史。
但對於這個世界，對於天地之初的龍神，對於鮫人而言，卻並不那麼漫長，鮫國修道有成者能活千年，即便是普通人三五百年，也算正常，就像泉客，六百年在她身上看不出任何的痕跡，修道者哪怕是用了三千年的時間能夠超凡入聖，一樣了不起，何況他可能不過用了區區百年。
他的超凡入聖不僅僅因為法力，更因為境界和智慧。
他們都見慣了滄海桑田，看穿了生死輪回，可哪怕如他們仍有困惑。
泉客道：“你師傅帶著我去見的龍神，我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聖女弟子，普通到哪怕是我師傅之前對我也沒有什麼印象，可是你師傅卻要帶著我去見龍神，當時盡皆愕然，但海皇沒說什麼龍神沒說什麼，於是我就跟著去了，後來我才知道，我們鮫國的女子隻有聖女才有資格親近龍神，你師傅他是要我做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