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恩聽到大帥每提一次姐姐就難過一次,大帥問起子敏好不好,子恩沒有辦法回答,二年過去了,她已經漸漸的不去想姐姐去世的傷痛,可是他為什麼偏偏要提啊。子恩不知道怎麼回答他,隻能說:她很好,姐姐很好,還是老樣子。子恩不想再看見他了,她討厭他,她厭惡他,她覺得在他心裏沒有一絲一毫的位置是屬於她的,她的作用就是告訴他姐姐過得怎麼樣,還不如一隻信鴿,子恩不知哪來的力氣,她一把攙起大帥,“大帥,去看看你的兒子吧,”說著把大帥的手遞給小桃,子恩走到床邊說:“小桃你扶大帥過去吧!我困了,要休息!大帥慢走,不送!”林舟感覺到了子恩的不高興,可是他又不知道做什麼,說什麼,如今他看不見了,不能自己想去哪就去哪,他也知道是自己又提起子敏讓子恩難過了,可是正是這樣他更加堅定她愛他,隻要她還會嫉妒子敏她就是愛他的,倘若她還是當初那樣無心出嫁,隻為幫子敏她一定不會吃味的,林舟想到這裏覺得還是有些安慰。“大帥,少夫人的房間到了!”小桃輕聲說,裏麵傳來柳兒的聲音“小姐,大帥來了!大帥來了!”柳兒馬踏飛燕般跑出來,“大帥,快請進”說著將小桃拱開,雨蔓整理下衣服疾步趕了出來,“舟哥哥,來!”雨蔓扶著林舟往屋裏走,“慢點,小心!”雨蔓扶著大帥繞過有碎片的地方走,她抬頭再看看大帥,心想:哎,好險,還好他現在看不見了,否則見到這亂七八糟的還不轉頭就走了。她笑著攙扶林舟走到搖籃旁邊,柳兒抱起寶寶,寶寶伸手去摸林舟,林舟被那柔軟的小手驚了一下,他還沒見過這麼小的孩子呢,他伸手去抱孩子,雨蔓見他笨手笨腳的樣子笑了,“大帥,一定是第一次抱孩子,小姐,你看大帥都不知道從哪抱起了!”柳兒本以為這是一句玩笑話而已,以為這樣說會讓大帥開心,也會讓小姐高興,誰知大帥生氣得甩開雨蔓的手“好一個‘不知從哪抱起’我瞎了沒用了是不是?都滾開,都滾開!”林舟像發瘋了一樣伸手摸索著出去的路,他搖搖晃晃的前進,絆倒在椅子上,手一拄地,他被地上的被子碎片割傷了手掌,他接著往前摸了一下地上好多碎片,雨蔓被嚇壞了,大帥受傷了,自己一定會挨奶奶的罰,大帥吼著:“這是什麼?”寶寶被嚇到了開始哭鬧,雨蔓跑過去拿起絲帕給林舟包紮,“滾開!”林舟揮手讓雨蔓走開,“舟哥哥,舟哥哥,你的手在流血啊!”大帥獅吼般的嘶喊引來了奶奶,奶奶顫抖著走進房間看見地上亂七八糟的東西和林舟受傷的手掌哭了“小舟,快起來,來人快來人!”下人們紛紛跑來,將林舟抬到他自己的房間,放到床上,他還是掙紮,子恩在門外看著卻不進去,她知道他並不需要她,進去了也沒有用。郎中來了,郎中給大帥清理了傷口,“大帥的傷並不嚴重,包上就好了!”郎中看到大帥感到很奇怪,他怎麼看不見了呢?奶奶看到這裏給蘭婆婆使了個眼色,蘭婆婆帶著郎中往外走“那,這個錢你拿著,大帥失明的事兒不準訛傳!”郎中那著錢點了點頭走了。大帥躺在床上一言不發,他想著在上海時每天喝著有毒的水,開始隻是視力減退,到後來完全看不見東西他緊緊攥著被角,他回想自己靠模糊的視力寫下的“安好勿念”麵目猙獰,站在門口的子恩突然跑回自己的房間。“小姐,你怎麼跑回來了?”小桃不解的問,“別說話,快過來幫我磨墨!”子恩坐在案前,準備寫字,當她寫下“休書”二字時小桃一把搶過紙“小姐,你這是幹什麼?休書都是丈夫寫的,你怎麼……”“我丈夫他看不見了,由我代筆,他簽字印章就行了!”子恩又拿過一張紙泰然自若的重新書寫,小桃再次搶過紙“小姐,為什麼呀,大帥並沒有說要休了你啊,何況你也沒做過什麼不合禮法的事啊,為什麼要寫休書啊?小桃愚昧,請小姐明示!”“他並不需要我,我離開是最好的辦法!”子恩說著眼淚已經將紙打濕,“小姐,你這麼說我更不懂了,大帥如今雙目失明他更需要你的照顧了,你那麼重義氣重感情,怎麼能在這個時候離開他呢?”“我記得你曾經說過我越來越像姐姐了,對不對?”子恩凝視著小桃,小桃點頭說:“是啊”“那就好,我要以姐姐的身份來照顧他!”小桃聽得糊裏糊塗的,“姐姐的身份?”“是,隻要不說話,我就是姐姐,對不對?”子恩焦急的等著小桃的肯定,小桃不知道怎麼回答,她瞪大雙目張口結舌。“小桃,從此刻開始,我就是葉子敏,是葉家二小姐,記得以後叫我二小姐。”子恩鄭重其事的說,小桃含淚答應,三小姐做出如此巨大的犧牲,她的心一定痛極了,風華正茂的年齡卻要為了愛裝聾作啞,這種愛三小姐卻偏偏要深深埋藏,何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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