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間寬敞明亮的房間裏,清晨淡淡的光線斜穿過窗戶,溫暖如春風輕撫,秦風低哼一聲,從沉睡中醒轉了過來。
入眼之處,明晃晃的白,微微刺眼的光,或許是睡了太久的緣故,腦袋昏昏沉沉,秦風一陣失神。
我這是在哪裏,這回還是夢嗎?秦風翻閱著記憶,回想著自己昏迷前的事情。鮮血、怪物、長矛、陰雲密布種種仿若夢幻般的景象如潮而來。
長矛……秦峰眼神忽的明亮起來,對,我不是被長矛貫穿心髒了嗎,他匆忙翻開自己的衣領,但眼睛卻不敢去看,他輕輕撫摸著胸口,觸手處卻是一片光滑,並沒有想象中的傷痕或凹陷處。
嗯?秦風怔了一下,疑惑的看向心髒位置,果真,沒有一絲絲傷口!
難道,真的是夢嗎,不過被刺穿心髒的痛苦還真是不太好受,如果是夢,也太真實了。哎,或許是那個夢中的女子幫的我吧。
最近發生的事實在太跌宕起伏,匪夷所思,似乎夢和現實一直在交叉著,而自己則陷入一個怪圈,怎麼也走不出去,這一切的開端都是自遇到那尊樂山大佛開始的。
他拍了拍後腦勺,心道前麵到底還有什麼在等著我,隻有天知道,不管怎樣,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亂七八糟的事多思無益。話說,我現在這是在哪?他在床上發了好一會呆,才注意
到周圍的環境。
這是一個明淨而單調的房間,不大不小,屋內陳設著幾張紅木桌椅,牆上則掛著一幅水墨畫,畫意體現的是一位道人身處青山綠水之間,盤膝在一塊巨岩之上,一柄長劍橫於膝上,仙風道骨,食日精月華,參自然變化,而在巨石之下,則是一位仙童躬身行禮,似在求仙問道。在這幅畫的右上角則題有一首七絕詩:
一日清閑一日仙,六神和合自然安。丹田有寶休尋道,對境無心莫問禪。
這四句詩皆能體現出道家之理,仙本無道,緣來自成。這是呂祖成仙前所留的詩句,秦風讀起來隻覺大有韻味,傳聞呂祖雖是道家真仙,卻是悟禪得道的,在民間留下無數傳奇之事。
秦風欣賞著這幅畫,發現它竟沒有題名,不知是什麼樣的大師才能作出如此有境界的畫,畫中之境令人神往。
看了好一會,秦風才感歎的轉移了視線,喜愛古文化可是他的最重要的愛好,但目前最重要的還是弄清楚自己在哪裏。
他翻身下床,嘶,一陣鑽心的疼痛從腿部傳來,一個趔趄,秦風失去重心,撲倒在地。
怎麼回事?他一時間懵了,我的腿怎麼了?
或許是錯覺,那疼痛感隻是一瞬間,也許是久在床上腿都麻了,秦風安慰著自己,扶著床沿,試著再次站起來。
啊,那種疼通感再次傳來,仿佛有無數螞蟻在齧噬著腿部每一個細胞,劇烈的痛癢毫無停滯的衝擊著秦風的神經,低沉的吼聲從口中傳出。
“大爺的,這是怎麼回事!”秦風臉色像一張紙一樣蒼白,豆大的汗珠自額頭處滾落下來。秦風半跪在地,緊緊攥著拳頭胳膊上的青筋如虯蛇般暴起,他雙手撐著床沿,忍著火辣辣的疼痛,勉勉強強站了起來。
一波波劇烈的疼痛不間斷的襲來,秦風呼吸沉重,如同凶獸般低吼著,清秀的臉此時看起來異常猙獰。撲通一聲,他終於堅持不住,跌在床上。
房間很安靜,於是秦風的粗重的呼吸聲便異常響亮,他仰臥著,傾聽著自己的急促的心跳聲,不敢相信這僅僅是自己在地板上站立一分鍾不到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