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華街,花園小區,秦風家中。秦剛悠閑地坐在沙發上看著新聞。
“本台報道,昨日我市火車站發生一起人員失蹤事件,據悉,失蹤人員是在火車站駐站武警,在火車站附近一家飯店外發現兩人製服,我市公安局正在全力調查此事,本台將追蹤報道,今天新聞就……”
“啪!”秦剛按下遙控按鈕,關了電視,深深呼了一口氣,卻依舊是滿麵愁容,眉頭緊皺。這時,宋若蘭端著一份果盤,從廚房中走了出來。見客廳裏一時間變得冷清清的,便將果盤放在茶幾上,在秦剛身邊坐了下來,打量了一下秦剛,嘴角一笑,戲謔地說道:“呦,是什麼能讓咱家老秦都發愁啦?”
秦剛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又歎了口氣,搖頭道:“哼,我能發什麼愁啊,該發愁的啊是那些吃幹飯不幹實事的家夥,好好一個天寧城被弄得烏煙瘴氣,人心惶惶的。”
宋若蘭笑了笑,遞給秦剛一小塊蘋果,並說道:“我倒是忘了,咱家老秦可是個關心時事的大教授啊,”她輕歎一聲,旋即又說道:“不過,說實話,最近確實是有些不太平啊。”
秦剛怔了一下,多年的夫妻,彼此之間已經心有靈犀,看到一向樂觀溫柔的妻子露出這副心事重重的神情,秦剛感覺到一絲異樣,便湊到宋若蘭身前,盯著她道:“怎麼,市醫院那邊有情況?”
宋若蘭是市醫院的外科主治醫生,平日裏就是個工作狂,像這樣在家裏陪秦剛聊天的時間算是頗為奢侈的了。而能讓宋若蘭發愁的事,除了家裏,便是醫院了。
宋若蘭微微點了點頭,雙手放在膝上,慢慢說道:“說實話,最近我發現自己是越來越力不從心了。”
秦剛握住了她的手,溫和道:“怎麼了?”
“你是不知道,前些日子醫院接連收了七八位中了槍傷的病患,明明還有氣息,還有救治的希望,但即便院裏竭盡全力,都無法令他們維持生命,你知道嗎,就在第二天,這些人竟然都變成了,變成了……”她說到這裏時,神情變得很難受,一種惡心想吐的感覺湧上來。
這一幕倒是讓秦剛很是吃驚,按說經常從事醫生這一行業的職業人員大都學過解剖,妻子宋若蘭更是這一領域的老資格者,怎麼還會有什麼場麵令她難以抑製情緒的。
“幹屍!”宋若蘭忍著惡心說了出來,她撫了撫胸脯,看向秦剛。
“你是說,幹屍……怎麼會這樣,未免太聳人聽聞了吧。”秦剛瞪大了眼睛,目中盡是不可思議。
“所以,警方才禁止知情人對外說起此事,但世上哪有不透風的牆,想必已經有很多人知道這些事了。而且,你知道嗎,那些死者大部分都是些社會名流,而且據說他們的子女都因此失蹤了。”宋若蘭說道。
秦剛單手撐起下巴,額上皺成一道川字,沉思道:“社會名流,子女,這兩者間是什麼關係。”
宋若蘭見秦剛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有些好笑的拍了一下他的大腿,道:“我說秦教授,你一個搞新聞學的大教授琢磨這個幹嗎,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刑偵學的教授呢。哎,我說,你明天讓咱兒子趕快回來吧,老待在他爺爺那裏幹嘛,而且還帶著俊兒,可別出什麼事。”
秦剛一口將水果吞下,隨意說道:“哎呀,兒子都這麼大了,能有什麼事,你是不是太敏感了點啊,快去睡覺吧,我的老婆大人,你現在呢,最需要的是休息。”說罷,秦剛擺了擺手,起身向臥室走去,留下一臉無奈的宋若蘭。
“這個老秦!”
她兀自在沙發上坐了會兒,目中有些茫然之色,“瞄……”一聲貓叫傳到耳邊,引起她的注意,順聲望去,隻見在陽台處一隻小黑貓蹲坐在窗台上,似乎也在沉思什麼。
宋若蘭微微一笑,兒子帶回來的這隻貓很乖巧,而且很聰明,即便她對貓沒什麼好感,對這隻貓也厭惡不起來。
“月靈,真是個好名字啊。”她低聲喃喃道,隨即向洗手間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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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萬籟俱寂,整個花園小區寧靜如水,一團陰雲遮擋了半邊月色,夜空中,一道窈窕靈活的身影快速劃過,落在了小區的一個幽靜角落。
樹影婆娑,隨夜風搖曳,在暗淡的月光下宛如鬼影。月靈腳步輕盈,一身黑色皮衣,黑色短發令她顯得靈活而幹練,小蠻腰裸露在外,緊致的大腿充滿著力量感,腰間挎著一柄細長窄劍,整個人看起來有一種夜中女王的氣質。
隻是,如今的她臉色卻有些難看,俏臉含霜。在她前方的一棵大樹下,一道戴著鬥笠的魁梧身影斜靠著樹幹,雙手抱臂,似乎在等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