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點,楊成斌多半是餓肚子了,他所習慣的生活中都是睡到日上三竿臨近中午睜眼起床。他從口袋裏掏出手機來確認一下時間,他現在所處的環境跟以往有著太大的不同。
手機屏幕上赫然寫著11點04分,這才是楊成斌熟悉的日常活動時間。
“金助手,現在我得跟你說個事兒,還怪不好意思的呢。”楊成斌就著人類基本的生理反應嬌聲細語地說道。
金爵凱常年專攻生物化學跟女人接觸甚少,如今男人的撒嬌他哪裏受得起,他趕緊一本正經地問道,“你有什麼就說什麼,不要藏在心裏,這可是非常不利於我們未來的合作。”
“平時我都是大概上午十一點鍾左右起床,我已經是養成了這個點就犯餓要吃東西的習慣,所以咱們……”楊成斌說著肚子餓的窘態大有滑稽小醜的風華。
金爵凱知道人有三急,這楊成斌要不是餓得緊也不會著急看手機,他二話沒說就矮身半蹲著從試驗台麵地下摸索著端出電磁爐、平底鍋等炊具。
見著了有爐有鍋,楊成斌懸著的心總算是浮遊下降了。可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金爵凱把米麵油菜都藏到哪兒去了。
在楊成斌關注的焦點下,金爵凱又再次下蹲,他這次深度下蹲抽出來了一個大竹筐,竹筐裏麵堆積滿了土豆、蘿卜、茄子、大白菜和西紅柿,還有一個盛裝米糧的蛇皮袋。
楊成斌看著他變戲法似的拿出口糧,老半天才想起來自己應該趴下給他搭把手,不過此時金爵凱已經收拾了淩亂的實驗報告,把試驗台騰出一個空位放置這些食材。
“你看我這麼容易就犯餓了,我這樣真的是研究所需要的試驗人才嗎?你不怕萬一給看走眼了,耽誤到咱們的實驗進程這影響可就大了。”楊成斌有些自怨自艾地說道,自從半年前的變故,他已經重新估量自己,甚至是過上了自以為破罐子要破摔的生活。
“朱教授一雙慧眼是不可能看錯的,他既然決定了試驗參與者是你,那麼你就一定是最合適的試驗人選”金爵凱從口腔深處發出最自信嗓音。金爵凱回想了一番,當年朱教授從國家重點實驗室手持榮譽內部退休的場景。
金爵凱向仍不信服的楊成斌繼續解釋道,“人體本就是最靈敏的生物指針,你看我們正常的軀體內部蘊含著數以萬計的感受器,這些數量龐大的感受器分布在人體各大小器官。人體感受器接收反應靈敏程度越高,即說明了人體健康水準越高。那麼你可以輕易地覺察到饑餓,並且大腦下意識地支配四肢掏出手機查看時間,然後通過大腦組織語言反饋出來,你這真是人體試驗的一塊好材料。”
不是說好了不談工作,怎麼肚子餓都可以扯到專業知識,既然是提及到人體生理知識,楊成斌也想要探聽到人體試驗到底有多麼的神秘。
“我聽你這麼一說,我倒覺得我身體沒有什麼特殊了,餓了就要吃東西這可是幾歲小毛孩都知道的事兒。我跟其他應聘者到底有哪些不同呢,憑什麼我就搶了人家的活兒。”楊成斌一副正義凜然勢要給其他人討回公道的模樣。
金爵凱哪裏想到楊成斌會提出這麼核心的問題來,他一時半會也想不出回避核心問題的套話,他抿了抿嘴準備幹脆就告訴他,反正這些東西楊成斌早晚也都是要知道的,倒不如現在就賣他一個人情,好讓楊成斌對我也少一分戒備之心。
“你身體的特殊之處就得從實驗的核心反應說起了,朱教授此次研究的目標就是純陰之氣,這純陰之氣本取自中亞邊陲西域地區的天山碧寒潭,那天山碧寒潭碧水汪洋遮天蔽日驅盡日照的陽氣,潭水苦寒使得生物退避三舍不敢靠近,這般天時地利才造就出至陰寒水,這至陰寒水在999攝氏度的炙熱高度下蒸騰成純陰之氣。”金爵凱滿臉嚴肅地說道,說話間有些抑製不住的激動。
楊成斌瞪大了眼珠子,後腦勺囤積的神經線又纏繞成死結,他吞食著口中因為驚訝泛起的唾液,他不知道金爵凱說的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完全是接不上話,“你丫拍現代版的武打片呢,講出來的東西比祖國的原子彈還厲害。你們兩不是生物化學家嗎?怎麼整成了武林盟主?還有這純陰之氣與我有多少錢的關係呀?”
金爵凱是看出了楊成斌的疑惑,這也難為他作為一個普通人第一次接觸到靈物知識,不吃驚瞪眼那還就真奇怪了。“你不要慌張,且聽我娓娓道來個中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