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成斌也不曾想到自己會這麼流利地將小時候看電視學來的這麼一套拜師的說辭臨場發揮得這麼完美無缺。楊成斌似乎不知道其中的緣由,其實原因很簡單,因為楊成斌對於師傅朱滌非是發自內心的尊崇以及心甘情願皈依巫醫道行一脈。
“這小子倒是挺知人情世故,拜師的誌向遠大。”朱齊葉嘴上挑絆子使性子,心裏卻為父親收得這麼個以光大巫醫門楣為己任的徒弟而感到欣喜,他也算是接替了自己的擔子。
“好兒子乖徒兒,你快快起來,為師感覺到了你的誠意。”朱滌非手心裏仍是緊緊地抓住女兒齊葉的手腕舍不得放開,似乎是在擔心自己疏忽放手了,女兒便會騰雲駕霧一去不複返了;而另一邊又為自己精心培育的徒兒接納了他這個師傅感到了大業後繼有人的歡愉。
這楊成斌從師傅昏厥過去後悲憤之中飽含遺憾,他料想師傅一生豪邁大氣如今卻落了個虎落平陽日薄西山,也遺憾與師傅僅有這短暫幾個小時的相處,現在他聽到了師傅如此洪亮的聲音,他激動地找不到合適的詞語表達此刻心情,心裏像是漫山遍野開滿了燦爛的映山紅。
這朱滌非在接近神靈俱滅邊緣的鬼門關走了一遭,好一個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真是在朱滌非身上演繹得淋漓盡致。他先是認了個兒子,雖說是女婿加義子拚湊起來的一個兒子,但他還是順利地畢生苦修的肉身軀體神靈功力一股腦兒地傳授給了楊成斌,隨後他險些神靈俱滅卻得到了兒子施用符咒送入赤紅玉石,他在赤紅玉石的“廣岩洞”裏與思念了幾百年的女兒重逢了,女兒齊葉用神靈真元將自己給救過來了,最終在女兒的見證下才收到了門徒。
其實朱滌非所轄這巫醫道行一脈的門規甚有些古怪,比如說巫醫門派的傳人必須得是上一代傳人的兒子或是女兒,繼承人必須掌握了父輩的神靈功力後再行拜師禮,也就是說先學藝後拜師,這個順序可是半點都不能怠慢的,盡管這些規矩有些奇怪但還是延續了上萬年。
還未等到朱滌非從憶苦思甜的生活劇中回過神來,朱齊葉就拿這新晉小師弟開涮了,“哎喲,小師弟,你跟這一個勁兒地叫師傅,我可是你大師姐,你不必向我行跪拜磕頭的大禮,但是你起碼得要動動嘴皮子叫我一聲大師姐!”
楊成斌方才從深陷師傅的感慨中掙紮出來正在直著腰站起來,可是還未等自己站穩這朱齊葉就開始調侃自己了臉色沾了一些緋紅,楊成斌倒不是羞澀的少男坯子,隻是想到自己與這赤紅玉石中的朱家小姐有過師父之命的婚約,他這心裏柔軟的地方就是咚咚直跳。
“師姐,你好,我叫楊成斌,請你多多指教。”楊成斌幾乎是照搬地用著自己剛入大學那會兒麵試學生會紀律部的說辭。
朱齊葉見到這小子滿頭滿腦青澀可愛的樣子,不經蒙著嘴嗤笑。少女的這些心思被朱滌非看在眼裏,卻根本不會點破,他還裝作生氣般地說道,“以後你就是人家的大師姐了,你可要以身作則勤勉修行耐心指導你這小師弟,不能再肆意嬉鬧沒有一點樣子。”
朱齊葉見父親一副幫徒不幫女的樣子,撅起玲瓏小巧的秀嘴來,“有了新徒弟就忘了老女兒,老偏心的爹爹。人家可是女孩子,你們師徒倆都是大男人也不知道要忍讓我一下哈。”
愛女齊葉撒嬌時候說話的語氣與表情讓朱滌非很是受用,可是這番話傳到了楊成斌耳郭裏都挑起來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這也虧得這個快大半年窩在家裏沒接觸過女孩子的楊成斌。
朱滌非在盡情地享受著兒女的福分,特別是幾百年未見的女兒倍感貼心,嘴上卻說著,“乖女兒齊葉,先別鬧。好兒子,我現在給你交代一些非常重要的事情,你可要記牢來。”
楊成斌修整了一下自己的站姿好讓自己看起來顯得更加挺拔,雙手捧著的赤紅玉石往心髒暖和的地方挪近了一些,楊成斌散發出肉身軀體內的純陰之氣滋潤涵養著赤紅玉石,朱滌非父女兩人明顯感覺到了“廣岩洞”升騰起來陣陣的神靈氣息。
“好兒子,你肉身軀體內的純陰之氣對於赤紅玉石內部環境大有裨益,使用純陰之氣涵養玉石可得千年長存,你肉身軀體頸脖部位是純陰之氣最為充沛的地方,所以你需要把赤紅玉石佩戴在頸脖深處。”朱滌非語重心長地說道其中的玄機。
楊成斌還沒聽朱滌非說完衣袖中的兩指就附上了神靈功力準備施用靈符,“師傅你們等一下,我馬上就將這赤紅玉石佩戴到我頸脖部位。”
隻見楊成斌衣袖間飛竄出一道靈符落到了右手兩指間,揮手一彈間幻化出一根精致的紅繩穿過了赤紅玉石,攜帶有紅繩的玉石朝楊成斌頸脖間飄蕩而去,當赤紅玉石降落在楊成斌頸脖部位,紅繩兩頭迅速縱橫延伸並觸攏成牢固的漁夫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