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胖子算是得逞了,還好不辱老大交由的使命,如果這胖子連一個愛做作的老痞子都搞不定還拿什麼混下去。老李這類似囑托的話語,把親身上演苦肉計的威懾力提升了好幾個等級,坐在大巴車中段的幾個女孩已經是驚嚇得瑟瑟發抖,幾乎快抽泣了。
渴睡的孩子驚醒了又驚嚇了,已經蜷縮到了大人的懷裏,天真地以為隻要把眼睛埋在了大人的擁抱裏眼前的暴力就會關閉停止。隻留下故作鎮定的大人們在堅強地支撐著,由此看來土匪們的搶奪策略還是有可圈可點的地方。
大巴車上的乘客精神到了崩潰的懸崖,雖然仍有極少數心理素質較好的乘客怒目對著土匪中打頭的胖子,但是乘客中低落的情緒顯然是占據了上風。花錢可了事,身體不吃虧,持有這種息事寧人想法的乘客不在少數,再加上性命攸關時刻依舊跟風的乘客,就無人反抗了。
土匪幫子裏成員料到大巴車上的乘客不敢有啥不從的,這事兒就好辦了,他們也愛這麼辦,拳腳無眼刀劍無情,伸手收錢這多爽。保不齊大巴車裏有個把練家子,非職業土匪和這樣的狠角色單幹起來鹿死誰手還是未知之數呢。
乘客中無人反抗這指的是神智清醒的乘客,熊蕭漁自夢境中碰見馮雪琴慘遭輪jian,滿腦都是噴發的怒火封閉在天靈蓋內激流暗湧,等待著全麵爆發的那一刻。
領頭的胖子朝諸人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各個兄弟可以動手收錢了。雖然全車廂的乘客基本上是被鎮住了,可是涉及到個人財物,還是有些賺血汗錢的乘客心存僥幸,遲疑著拖遝著不交錢。這就是典型的口服,心不服,不貪圖一時口快,但是心裏一千萬個鄙視這些土匪強盜,不屑他們的集體盜搶行為。
這些心疼錢的乘客甚至是想到了跳車逃脫,這才打快眼往大巴車窗外一瞧,頓時心裏就涼下來了半截,車下麵黑壓壓的幾倍於大巴車廂裏土匪人數的一大幫子人。眼下的情形自然是無路可逃,那就沒辦法了,估計誰也不願意當出頭鳥,冒著危險跟土匪幫子叫板火拚。
而有一些臨危不亂的乘客妄想著使用手頭上的通訊工具,把目前大巴車裏遇到的搶劫行為報告給當地的警方部門,這麼做也是徒勞,乘客根本沒法大概地描述出目前大巴車所處的方位,即便是開啟手機全球定位係統也沒法準確傳遞地址,因此報警這一招形同虛設。
入侵到大巴車裏的十餘名土匪,已經向站立位置周圍的乘客收取“一個都不能少”的過路費了,這筆賬特別好算,兩個大人收一千塊,四個小孩收一千塊。
“你們各自把錢揣在手裏,我會安排站立在你周圍的兄弟來收錢,隻要是上交了過路費的乘客,我在這裏擔保他的人身安全,你們也不要妄想有何出逃的辦法了,這地兒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我還有幾十個兄弟在車底下守著。”土匪胖子沒用任何的擴音設備,使用著裸嗓子愣是要全大巴車的乘客都聽清楚了他喊話的內容。
其實,他能夠做到此一點都不難還很簡單呢,他開頭就喊了一句,“你們給我豎起耳朵聽清楚了,如果等下還有誰問我第二遍話,我就拳頭和刀子伺候。”
胖子這話兒都還沒全部說完,就有不少乘客從隨身包裏,或者是夾克衫內襯口袋裏掏出皮夾子一張張地數錢,清點整數之後哆哆嗦嗦地拽在手裏,等著上交孝敬這幫子土匪。
這時候一個農民工模樣的大哥操著廣西口音,“各位大哥,我是在建築工地打工的,出這個門身上還真沒有帶夠那麼多錢,這趟就是去燕京找工作。”
土匪群中多人不爽,沒錢你做啥豪華大巴車,你要是擠個火車,我們也沒辦法截停火車把你給搶了不是。
出師大吉的胖子給廣西農民工大叔出了個主意,“這位兄弟,你如果真是身上沒有帶現金,這不要緊,現在這荒山野嶺的,我們也沒法讓你去取錢交過路費,你可以用你攜帶的行李抵上五百塊過路費,我們也絕對不會再為難你了。”
民工大叔不敢再說話了,一個人到中年不遠萬裏北上燕京找工地做小工的男人所帶的行李能值幾個錢,然而胖子土匪的話很明白是,如果行李抵上了五百塊過路費就不會再為難他了,可是他上哪裏去湊足五百塊的行李,看來土匪幫子是要對他發難了。
這廣西老漢哪裏是坐這豪華大巴車的人,他每回都是在擁堵的火車車廂裏蹲上好十幾個小時,他這趟去羊城是看望女兒和剛滿周歲的小外孫子,女兒和女婿兩人都孝順他,爭搶著要給他買這豪華大巴車的汽車票,強拉硬拽著把老漢給送上了開往燕京的豪華大巴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