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瞧見車下的土匪井然有序,顯然是不再需要親身上陣支持調度工作,他也樂得個自在,折回了大巴車裏尋找著女孩的藏身之所。這麼不到三十個平方米的車廂麵積裏,她個無依無靠的女孩總不可能是插翅高飛了,胖子才不信已經煮熟的鴨子還會在上桌前給飛跑了。
車下,行李艙旁,老李在侄子的攙扶下算是勉強站著身子,這些行李是由他老李協助乘客放置在內的,現在這些本可以安全到達目的地的行李是要在不正常的情況下提前取出了。
老李心裏有事兒,手上的動作也不麻利了,像是在故意拖延著時間,因為他看到了乘客排隊的人樁裏有熊蕭漁。“我的行李,全部交由給我弟弟管理。”楊成斌的囑托在他的腦海裏回蕩著,他知道楊成斌將來會是號人物,他個小跑車的怎麼也得罪不起。
正當車下的土匪在不亦樂乎地分揀著行李、拆包尋寶、分戰利品,胖子土匪循著那股驚懼的味道就走回到了當初他喊話的那個車窗,他感覺到了味道終止在這個地方。嗅覺器官幫助胖子土匪找到了女孩的大概位置,接下來是胖子土匪的觸覺器官發揮作用了。
他竟然感覺到了座椅下麵發生著有規律的顫動,這個頻率不可能是大巴車引擎發生的震動,他好奇地矮身一看,“哎喲,小媳婦,原來你在這裏捉迷藏呢,我終於是找到你了。”
隻見那個女孩用雙手拚命蒙住眼睛,仿佛隻要是眼前一黑就可以化解眼前的危機,但是在胖子多句好言相勸之下,她仍然像是一個溺水身亡的小貓咪就是渾身不動彈。
“小寶貝,你給哥哥出來玩。”胖子裝腔作勢。
“我這裏給你買了鮮甜的糖果。”胖子低估了女孩的實際年齡。
“你看車下還有好看的新衣裳。”胖子土匪沒少花心思摸嘴皮子,一時間他怒火竄了起來,好講不聽,給臉不要。胖子全然不顧什麼叫憐香惜玉,他使勁一把就將蜷縮在座椅下的女孩給拉拽了出來,像是提著一隻尚未長羽毛的鵪鶉。
大巴車上殘留的幾個老人小孩看著胖子土匪得逞了,嚇得往車廂純皮質的壁沿擠了擠,恨不得有個地洞可以逃竄進去。胖子土匪目標明確,對著旁人沒一心半點的興趣,對於幸存在車廂裏的那幾個老人小孩視若罔聞,老人小孩賣到山西礦山裏到底能幹什麼呢。
老李先前一直是黑著臉,沉住氣按照土匪排列成的乘客隊形按部就班地往外取出行李,他正在等待著那個機會。這些土匪分工明確,積極配合取出行李收刮幹淨再被榨幹掏空的乘客非但沒有獲得自由身,反而是被土匪帶到車尾用麻繩捆綁起來,迎接新一輪的奴役。
等待排列在熊蕭漁之前乘客被掏空了行李裏最後的財富,隨後被圍站在行李艙旁土匪帶到了車尾捆綁,輪到熊蕭漁前一位乘客認領行李,側身的土匪散去了,原來是被牽住在車尾。
土匪似乎忽視了這一情況,失去了身外之物的乘客在車尾被捆綁起來,這就讓他們徹底絕望了,不少人奮發起了激烈的反抗,在車尾的土匪也撤到了車尾協助完成合圍捆綁。
老李等到了這麼一個千載難分的絕好機會,他是絕對不會輕易錯過的。熊蕭漁此時仍是沒有恢複過原先生龍活虎的精力,按照楊成斌後來的認知,熊蕭漁他這是在磨合著體內的符咒。
司機李長治在叔叔身邊服侍著,他看穿了李振濤的心思,他代為給熊蕭漁傳遞信號,。雖然有了侄子的幫忙,但是李振濤也沒有停歇下來,兩人合力的使眼色和輕叫喚終於是把熊蕭漁前麵的那個乘客給叫住了。
這樣也好,起碼是有了一絲的希望,叔侄兩人是眼色加手勢讓那個乘客明白了他們的意思,他這才恍然大悟如夢中驚醒原來他們要找的是身後的那個小夥子。這是好心的乘客,都處於這般淪落的地步,本來誰也沒有責任去理會誰,他按照李振濤和李長治的意思,回頭輕聲叫喚了一下熊蕭漁。
可是無果,熊蕭漁像是站著睡著了一樣,像一塊死板的木頭雕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