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成斌對這一頭紮過來的小平頭男人頗有幾分印象,馮雪琴心思沒在其他男人身上,老早就沒看清楚平頭男人的眼睛和嘴巴。可是此時臉上急色匆匆的平頭男人沒了起初的慈善,指著楊成斌所坐的板凳就要他讓位,這之前是他的位子。
老板娘麵朝街口換上笑臉迎客,她看著手提打包早餐的平頭男人折回店裏,想必他這是回頭取走什麼物件便迎了上去,“魏師傅,你這趟是回頭拿什麼東西呀?”
既然老板娘可以叫出平頭男人的稱呼,這小平頭是此店的熟客無疑了。雖然楊成斌帶著馮雪琴隻是過路客,老板娘也沒有欺生念頭。這家門店是她的地盤,如果這魯莽的魏師傅實在是逼急了隱忍的楊成斌,兩人在店內扭打起來損壞桌椅灶具,甚至是殃及到了無辜,這老板娘的損失可就不小了。所以老板娘此刻跳出身來從中調停,純屬是正常的護己行為。
這個被老板娘稱為魏師傅的平頭男人並不正眼瞧老板娘,拿老板的女領導當空氣處理,可見這男人在家裏有騎在老婆頭上作威作福的暴戾。他上前去撥弄楊成斌的胳膊,想要驅逐他離開這原本屬於他的位子。
楊成斌麵對平頭男人的衝撞並不慌張,他不禮讓也不對話協商。馮雪琴看著有些悸動,她一麵勸著楊成斌張口說話,還時不時調頭看著老板娘,希望她能夠幫著說話。男人間無聲的對抗是非常可怕的,此時的楊成斌心中升起的想法無人知曉。
平頭男人毫不客氣指責著楊成斌,懷疑楊成斌手腳不幹淨。這種無禮的指責顯然是非常過分的,且說楊成斌此刻身上懷有平頭男人丟失的證件和錢包,他楊成斌至多算是個撿到東西沒有及時上交的低素質者,跟這被扣上“三隻手”偷盜的帽子相距甚遠。
其實,這小平頭男人有著極度的強迫症,他那麼賣力地驅趕楊成斌離開座位隻是想要坐在原來的位子上回想一番證件和錢包的去處。他可能是太過於著急了,張嘴全是詆毀楊成斌的話,卻不記得表達內心真實的想法和意思。哪怕,他平心靜氣地跟楊成斌說明情況借用一下位子,通情達理的楊成斌自然不會有反對的說法,方便他人就是方便自己嘛。
可是楊成斌正享用著美味的早餐,被一臉慍色的陌生男人給攪跨了,這事兒換誰來都高興不起來。楊成斌就是在用沉默做著最後的控訴,這一切本屬於老板老板娘出麵處理的事情,卻輪到顧客來承擔部分附帶的後果。楊成斌大為不悅,如果等到他這身懷神靈功力的巫醫傳人出手,那個小平頭男人的後半生都會在尋求後悔藥中度過。
小平頭男人見楊成斌仍然是不做聲,這在他看來是心虛的表現,如果是問心無愧的人起碼也要稍微地解釋一下,而且小平頭以為自己僅是極為簡單的要求卻被不被理會,心裏也是不暢快。他見著楊成斌傲慢到不理不睬的態度,嗓門提高了八度,驚得四座的顧客加快了買單走人的步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是現代人類生活的基本準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