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雪琴在一旁聽著像是評書先生口述李元霸的荒誕故事,以往她印象當中高大挺拔、慈眉善目的洋人帥哥形象淪為了壞得腳底流膿頭頂生瘡無惡不作。看來這司機師傅的口頭表達能力確實是非常不錯,他用樸實的語言把三K黨創始人對他侄子殘忍的迫害及三K黨在燕京囂張跋扈的氣焰表現得淋漓盡致,以至於這憤憤不平、人神共怒的罪衍感染到了馮雪琴。女孩子耳根子軟容易聽人唆使,楊成斌對此更是滿腔怒火。
楊成斌是大學出身,他十分清楚一名年輕大學生被暴力折斷了翅膀的痛苦之情,他也曾經年輕過品嚐過大學校園裏那些陰損的遊戲規則。雖然他在大學的生活趨近完美,踴躍參加各類校園集體活動,擁有一個以為牽過手就能夠永遠走下去直到永遠的女朋友,他也沒接觸到校園裏的冷暴力,隻是他幸運地化解了。
可並不是每個人在成長道路上都有楊成斌那般吉星高照的福祉,楊成斌是非常同情司機師傅癱瘓了後半生的侄子,同時他對於恃強淩弱的三K黨的怨恨更是升騰到了極端的重點。其實這麼看來楊成斌與素來無冤往日無仇的三K黨是怎麼結下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呢?楊成斌沒緣由的仇恨不可能與剛才濺水掛鉤。
這其中的原因很簡單,三K黨手裏不可能僅有司機侄子這一樁血案,惡霸的威風是拳頭打出來,而當今的流氓,還是外國來的流氓是不會溫柔到用拳頭辦事,想必在看似平靜如水的大學校園裏一定是暗藏著許多洶湧的波濤。更多的大學生選擇了緘默,逆來順受、敢怒不敢言成為了他們三四年以來的日常生活,這本該是一生之中最美好的大學校園生活卻被這欺男霸女的三K黨給徹底毀滅了。以前的楊成斌聽說到了這個惡劣的情況,可能隻是搖頭頓足素手無策,可是現今他不相同了,他滿身的純陰之氣就是要銷毀罪孽。
且不說了,標榜成熟男人的楊成斌不再會輕易地把對某個的厭惡和仇恨寫在臉上,但是他心底記下了一筆——三K黨創始人大衛德必死。他悄悄抹去一臉的腥風血雨,換做淡漠的神情說道,“師傅,你給我們取出行李箱,我們等下還有其他的安排,這邊就不再耽誤時間了,非常感謝你專程開車送我們來燕京。”
麵對著這突如其來的道謝,司機先是一顫,他跑車有些年頭了還從來沒有見過脾氣這麼溫和的官家子弟,本來那發狂的路虎車輪碾壓飛濺起來的汙水就與他停車的位置有緊密的關聯,自然他身上就背著不可推卸的責任。不過楊成斌把這筆賬結結實實地記在了三K黨身上,就跟這司機沒了半毛錢的關係。
馮雪琴也是文明人,讀著華夏國人民教育出版社推出的二十一世紀教科書成長起來的高材生,必然少不了對著司機師傅也是千恩萬謝。其實這份誠懇的致謝是包含著些許憐憫同情,表露出對司機侄子的擔憂。
“小夥子和大姑娘,你們真是太客氣,這隻是我本職的工作,隻有聽領導統一的指揮才能夠打勝仗。”司機師傅把上個世紀六七年代在會上發言致辭的言論用作接受感謝上顯然是沒有合理性,聽起來挺別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