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對了。”諾雪滿意地點頭,隨時回過頭吩咐嫣兒,“娜安小姐的藥每天都要按時服用,你一定要好好的照顧好娜安小姐。”
聽見諾雪這麼說,我心生一股感動。也許在這個時代,除了臨風,諾雪應該就是我最親近的人了。但是我無意間看了嫣兒一眼,她的神情怎麼那麼不自然。
“傻丫頭,你發什麼愣,梳妝好了,還不快隨我一起去正廳,難道要慕容老爺和夫人等我們用早膳嗎?”
聽到諾雪這麼說,我才想起嫣兒是有跟我講過,身體好些了要同慕容軒他們一同在正廳用膳的。
當我和諾雪來到正廳時,慕容軒和多羅伊蘭已經等候在桌旁了,臨風也已就坐。
諾雪將我帶到慕容軒和多羅伊蘭麵前,她首先欠欠身,“慕容老爺、慕容夫人早!”我頭腦中瞬間閃現出我看過的宮廷劇,我突然覺得眼前的一切太戲劇化了。我還記得我當初看電視時對於那種主仆尊卑有別的製度嗤之以鼻,沒有想到我現在竟然身臨其境。
“娜安,娜安?”諾雪輕聲喚我。
我沒有聽見,思緒繼續恍惚著,諾雪稱呼他們老爺、夫人,那我呢?作為媳婦兒,應該同臨風的稱呼一樣吧,叫阿瑪、額娘?
“咳咳···”臨風幹咳了兩聲,用眼神向我示意,我這才回過神,我還許在那裏,大家都盯著我呢。
我急忙像剛才諾雪那樣,依樣畫葫蘆,“阿瑪早,額娘早!”
慕容軒點點頭,氣氛有些尷尬。我知道我剛才失儀了。
“慕容老爺、夫人見諒,小妹今早用藥,梳妝遲了,讓慕容老爺、夫人久等,實屬不該,還請慕容老爺、夫人不要怪罪才是。”諾雪柔聲說道。
“嗯,諾雪真是懂事,姐姐是不一樣啊。”多羅伊蘭看著慕容軒。
“你們都入座吧。”慕容軒點點頭。
聽到慕容軒的聲音,我渾身又是一震,這個聲音我怎麼這麼耳熟?我斜眼瞟了瞟慕容軒,他端坐主座,氣勢如坐雲端。
他的輪廓如此清晰,眼睛深邃,一口似皓月般的牙齒。他說話的聲音不大,但是卻如此富有磁性。他是造物主偏愛的寵兒,生的就是一件活脫地藝術品。
再看看我旁邊的臨風,他雖然也算得上英俊的男子,但卻遠遠不及他的父親。
我看著多羅伊蘭伺候慕容軒用膳的細心,突然覺得眼前所看到的,是一幅絕世的美圖。
用過早膳,臨風、諾雪禁不住我的苦苦相求,陪同我一起去花園閑逛。臨風見我穿著“花盆鞋”不太方便,便先讓嫣兒回房替我取來適合遊園所穿的繡花鞋。鞋麵是用翠綠色打底,上麵繡著荷花,金絲銀線,做工甚是精細。我很感激地看了臨風一眼,難為他這麼細心。
順著上次嫣兒同我走過的那條路,我來到了上次聽到簫聲的地方。眼前是一座亭子,屹立在荷塘中央。通往荷塘的隻有一座獨木橋,周圍蓮花盛開。
“臨風,我們在亭子裏麵去瞧瞧。”我拉過臨風,躍躍欲試,不禁忽略掉了諾雪略帶寞落的眼光。
“娜安,”臨風拉過我,“你不要激動,當心掉進荷塘裏。”說著便扶著我往獨木橋上走。
“諾雪,你也當心些,拉住我這隻手。”臨風回頭看向諾雪。諾雪遲疑了半刻,還是將手放入臨風手中。
我突然感覺到一股很怪的氛圍,我也沒有多想,直徑朝亭子走去。
亭子裏的裝飾很是簡潔,色彩以乳白為主。
中央有一方大理石做成的台麵,一張凳子。
我好奇的坐在凳子上,手撫大理石雕刻的台麵,平滑冰涼。這股寒氣直入心脾,讓我打了一個寒顫。亭子周邊有很多盆栽的花,它們色彩形態各異,在陽光下甚是漂亮。
“臨風,這是什麼花?”我忍不住問。
臨風走過來,也仔細端詳,“聽阿瑪說,花名叫做愛麗絲。”
“愛麗絲?”我口中喃喃自語到,這種花,我似曾相識,但是我卻想不起在什麼地方見過。
再看這個大理石做成的台麵,年代甚是久遠,紋脈中記錄的是曆史。臨風和諾雪沒有注意到我,他們站在亭邊,瀏覽著周圍的美景。
“娜安,你看?”我循聲望去,“啊,有魚有魚啊~”我的聲音變得興奮,一起身,腳下被什麼東西磕了一下,我低頭一看,是一枚戒指。
我迅速彎身,瞧瞧拾起這枚戒指放入懷中。
“娜安,你在幹嘛?”
“沒、沒什麼啊,姐姐,剛才遊園時鞋麵不慎沾了泥土,我打理一下鞋麵呢。”我佯裝打整鞋麵。
“娜安,”臨風將我扶起,“鞋麵髒了讓嫣兒幫你弄,這種事情何須你親力親為呢?”
“嗯,我知道了。”我暗自舒緩了一口氣,總算給了他們一個合理的解釋。
這一天過得很快,好不容易等臨風、諾雪都離開,我一個人躺在床上時,才摸出那枚戒指細細端詳。
這枚戒指是上等的藍色貓眼石做成的,用手撫摸,光滑細膩。色澤也通亮剔透。
這是誰的戒指呢,會是那天吹簫的人所有的嗎?
我望著戒指發愣,竟對這枚戒指越看越熟悉。
我在哪裏見過?
我悄悄穿上衣服,我心裏已經暗下決心,要再去亭子那裏看看。
這次我沒有叫嫣兒,因為嫣兒如果知道了,一定會百般阻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