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白色儒衫的青年正圍坐在石桌前,另兩個白色儒衫的青年則在鯀靈石演武場上。三人都身高八尺(一米八),相貌俊朗,幾如偶像明星。
這三個的儒衫都是月白色,邊線則是銀絲縫合,華美之至。在儒衫的胸口處,繡著一葉一寸大小的青色蓮葉,蓮葉的根莖化作兩個古體草書,雖然王笑認不出是什麼字,但是可想而知,自然是蓮根兩字。
樹下獨坐的那人揚聲大笑:“二師兄,三師兄此次練就的這招可當真是神秘莫測,小弟反正是耗盡渾身解數依然落敗,慘兮慘兮,還望二師兄幫我報仇哩!”此人神態懶散,仿佛什麼都不在意,眼睛稍稍小了一些,偏偏那一雙小眼中卻透出一股精明。精明的眼神與懶散的神態搭配起來,顯出一種奇特的魅力。
被稱作二師兄的青年身材在三人中最為高大,論容貌英俊雖是三人之末,卻別有一番沉穩氣象,拱手朝對麵道:“鳴風師弟請,愚兄聽傅重師弟言你練成了《邀月》,心癢難耐,卻是忍不住想與鳴鳳師弟你切磋,是以打擾鳴風師弟你的清修了。”
“哪裏的話,小弟初學乍練,還需二師兄多指教!”場中略顯柔弱的青年拱手鞠躬,此人雖然身形柔弱了幾分,但是卻是容貌最為俊美。其拱手施禮之間,風姿卓越,如一副完美的畫卷。此人若是放到劉振所來的那個世界,怕是迷煞無數腐女。
此三人便是蓮根堂五大正式弟子中排行二,三,四的二師兄周正剛,三師兄柳鳴鳳與四師兄陸傅重。三人都是入門多年,據說都已經達到了人階中位的巔峰,即便是在這數百萬人口的楚郡,亦是不多見的高手。
王笑在牆頭隻激動的心髒砰砰亂跳,要知道這些正式弟子多是自己修行,很少互相切磋。對於對這個世界極其好奇的王笑來說,即便不能偷學到什麼,即便是旁觀他們切磋,都是一種難得的享受。
周正剛與柳鳴鳳互相施禮完成後,柳鳴鳳後退一步,謙聲道:“師兄,鳴鳳此招初學乍練,尚需前奏,請師兄稍等。”
“鳴鳳師弟盡管釋放,愚兄正好感受一二。”
“是……”柳鳴鳳應了一聲,然後抬頭,臉上一片迷茫落寞的神色,揚聲歎道:“‘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這一句念完,柳鳴鳳整個人忽然模糊了起來,仿佛被一層迷霧籠罩。
周正剛眼睛一亮:“好!居然隻需一個呼吸間便入了法境,師弟你當真悟性高絕啊!”
柳鳴風沒有答話,俊朗的麵孔上顯出一絲艱難,額際顯出一片細密的汗珠,顯然耗力極大。可是他雖然神色困難,語氣卻依舊悠揚:“舉杯,邀明月……”
此句一出,整個演武場的氣氛陡然變了。分明是清晨時分,可是這一句念出後,整個演武場仿佛多了一分夜半深諳的氣息,晨光都仿佛被什麼遮掩住,然後演武場的上空,多出一輪清冷的明月。
柳鳴風神色益發的吃力,聲音卻益發的悠揚:“對影……成……三人……”
話音落下,柳鳴風微帶模糊的身影在銀色的月光下,一陣晃動後,分成了三個一模一樣的柳鳴風出來。
清冷的“月色”之下,三個俊朗絕倫的柳鳴風悠然而立,眉如遠山目若朗星,當真是玄妙難言。
周正剛和陸傅重齊聲喝彩:“好!”
周正剛滿麵喜色:“好一個三師弟,人階上位的術法居然都被你掌握的如此輕鬆,果然無愧師父所讚啊!師弟,愚兄也要出手了哦!”
三個柳鳴風的臉色都有些發白,笑道:“那是自然的!師兄,小弟修為尚淺,此招不能久持,小弟也要繼續了!”說著,三個柳鳴風齊聲念出了一句攻擊詩決來——
“疑似銀星落九天!”
此言一出,送那個柳鳴風齊齊抬手,一道接一道銀光自他們的手中射出,朝周正剛而去。三個柳鳴風一共射出六道銀星,直接封死了周正剛的所有進路。
周正剛此時也是滿臉凝重,喝出一句:“千裏不留行!”
此言一出,周正剛的身體忽地動了,以常人完全無法達到的速度位移至場邊,頓時躲開了六道銀星。然後,位於場邊的周正剛念出第二句:“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話語落下,周正剛的身形忽然淡了起來,下一刻,便消失於無形。
“好!”陸傅重擊節大叫:“二師兄好計算!”
柳鳴風雙眉一振,再次念出“疑似銀星落九天”,十數道白光無差別的朝周正剛消失的地方射去。白光擊中鯀靈石,一片片碎石散落,然後這些碎石仿佛有生命一般,在數秒之後又回到了原先的位置,然後恢複原狀。
柳鳴風連續打出十數發銀星落,卻都無功而返,神色卻依舊沒有焦急,而是歎了口氣:“師兄,小弟認輸了。”說罷,三個柳鳴風回複成一個,漫天月色亦消失不見,演武場回複清晨的清新。
“嗬嗬……”周正剛的身軀從柳鳴風背後不足三尺之地顯出:“承認承認,愚兄這不過是取巧,欺負師弟你尚未達到人階尚未罷了。若師弟你已達人階上位,此招便可持久,愚兄便無可奈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