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門會議後,王笑來到了李家別院,私下求教許琴霜,想知道為何賈文亭要刻意害他。
許琴霜似乎早料到王笑有滿腹疑慮,早已等候多時。
將王笑帶入內室坐下後,許琴霜正色道:
“笑兒,你可知我們楚郡有雛鳳鳴一事?”
王笑恭敬的跪坐在下首蒲團上:“弟子略有所聞。隻知是三年一度,我楚郡各門派中派出二代弟子的切磋大會。每個人最多參加三次,而大師兄便是在前次雛鳳鳴中就進入前五,是我們蓮根堂的驕傲。也是這一次雛鳳鳴前三的有力爭奪者。”
“不錯,但你可知,這雛鳳鳴也算是眾弟子身份的考驗。每個門派,都隻有三個名額可以參戰。被選中的這三個人,就等於是這個門派最為看重的二代弟子。賈文亭……其人資質也算優秀,進入我蓮根堂四年,便有了人階中位的水準。單論資質悟性,當在你四師兄之上,與你三師兄比肩。而你三師兄為人平和,與世無爭,如果不出意外,賈文亭當會這一次雛鳳鳴中,和振武、正剛兩人一起代表我蓮根堂出戰。最主要的是,按照我蓮根堂的規矩,若是能在雛鳳鳴中取得好成績,那麼便能得到推薦,被送往青蓮宗本宗內修行。”
王笑不笨,自然懂得被送往青蓮宗本宗修行的意義。蓮根堂雖然是青蓮宗的下層門派,但是並非代表所有弟子都有機會進入青蓮宗。而若是得到蓮根堂的推舉,那就等於是高中畢業直接保送到名牌大學。聽到這話,又望到許琴霜眼中的期望之色,訝然道:“莫非,莫非是他怕我會搶了他的名額……可是,可是我才入門,還是個神罰之體的……”
許琴霜微微一笑,眼中滿是讚許:“他又怎麼看得出來你的體質?他隻是知道你勤奮刻苦,能入門又是得我推薦,以為我會為你徇私,便……起了壞心。其實他哪裏知道,你真正修行的是馭妖決,即便你在雛鳳鳴取得好成績,我也未必會讓你去青蓮宗……唉,這賈文亭的資質原本也算是出色的,之前幾年,也算是刻苦勤奮。可是去年他的家族出了事,因寕王爺一案受了連累,就此家道中落。自賈家敗落後,這賈文亭便心性大損,修為止步不前,他又怎麼不擔心呢。不僅僅是你,便是你三師兄與四師兄,也被他暗中做了不少手腳,你師傅扔給他看的那個小劄,便是記載了他對你三師兄四師兄做行的陰毒之事。”
王笑心中一陣發寒,僅僅隻是為了一個雛鳳鳴的名額,這個賈文亭就能如此害人麼?若非許琴霜一力維護,換了在其他門派,自己且不說無法入門,怕是早被踢出了門派甚至被一掌拍死。隻為了一點點威脅到自己的可能性,便可以絕人生路?這種小人……實在太過可怕!最可怕的是他平日還做出一副好人的模樣,讓自己全然沒有半分提防!
知道了前因後果,王笑不由有些後悔,不該求情,讓這個可怕的偽君子逃出一條生路。
“笑兒,這世間人心險惡,你雖然心性純良,讓師娘很喜歡。但是,也要謹記,防人之心不可無啊!”許琴霜的叮囑著。
王笑真心拜下:“弟子知道了!師娘放心,我以後會小心的。不過,對於師娘,師父和師姐,弟子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提防的。如果活在這個世界上什麼人都不信任的話,那可比死了更難受。”
許琴霜一呆,微微一歎,心中卻滿是暖意,移上前,輕輕撫了撫王笑的頭:“好了好了,你這孩子,何必說的這般嚴肅。”
清雅的靜室中,這一刻頗有幾分母慈子孝的感覺。
溫馨的氣氛中,說了幾句家常話,王笑終於問出了自己的第二個疑問。
“師娘,這次,這次我惹出的事情,似乎不小啊,那個,那個我們和不語宗之間現在據說勢如水火……我沒給您添麻煩吧……”王笑期期艾艾的問道。
許琴霜微微一笑,笑容中卻多出一分仿佛少女的狡黠:“笑兒你勿用擔憂,此事,哼,已經就此了結。你也無需擔心不語宗會來報複你,而且,你是我蓮根堂的正式弟子,那黃子文居然敢對我蓮根堂的正式弟子強取豪奪,已經是犯了大忌。”
望見許琴霜眼中的狡黠,王笑陡然明白,原來自己被忽然收為正式弟子,也是為了在“大義”上占優勢。雖然李有善說的好聽,什麼即便是記名弟子也要受保護雲雲,但是在修真界裏來說卻是不夠的,記名弟子受到欺負,與正式弟子受到欺辱,根本是區別對待。隻有王笑確定為正式弟子,那麼黃子文的挑釁才算是是挑釁整個蓮根堂,在意義上就大不一樣了。現在就算不語宗想追究,蓮根堂也可以說是王笑早已是“內定”,隻是沒有正式宣布。我蓮根堂是不是收一個記名弟子為正式弟子,也不消先行告知你不語宗。至於賈文亭所言的王笑隻是記名弟子,那屬於欺瞞,是賈文亭的事,你們不語宗要覺得被騙,去找賈文亭那個叛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