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老黑,快起來,太陽都照到你的紅屁股上了!快起來,我有事問你!”
冬日的早晨,居然少有的出了太陽,金燦燦的陽光自窗欞投入,映出一片金黃。
少年嚷著,扯住猴子的尾巴,將猴子從床上拖起。
猴子死死的抱住床頭,迷迷糊糊的道:“阿笑別鬧,讓,讓俺還睡會,昨日的酒還沒醒,頭疼啊……”
王笑畢竟比這猴子低一個階位,哪裏扯得動,拉了一會,仍然被猴子抱住床頭。眼珠一轉,走到桌前,將一個酒壺打開,右手握住瓶身,凝神念道:“爐火照天地,紅星亂紫煙!”
隨著王笑的詩決念出,一股熱能灌注於酒壺上,在熱能作用下,頓時一股酒氣升騰,滿室酒香。
這一招爐火照天地紅星亂紫煙,本來是極為強大的火係術法,練到極致,當真可以達到烈焰千裏焚盡天地的地步。可惜以王笑的天地元氣親和度和操控能力,完全沒法發揮出應有的威力,僅僅隻能烤饅頭什麼的,連烤紅薯都不會因為無法持久而失敗。好在,如果隻是加熱一壺酒,那還是可以做到的。
睡眠中的猴子鼻頭咻咻的聳動了幾下,忽地眼一睜,叫道:“三十年沉的楚王夢!!”說完這句話,猴子已經一躍而起,嗖的竄到了王笑的麵前,一把抓過酒壺,眉開眼笑:“好寶貝,這可是雲夢澤的靈泉才能釀造出來的好酒啊,好小弟,你這是哪裏來的?”
王笑笑道:“昨日師娘去雲夢派吃酒,讓師姐給我帶的。我也不是很好酒,就特意給你留下了。
雖然很多門派都有禁酒,至少也是不推崇喝酒,但青蓮宗的祖宗可是李白那老酒鬼,所以青蓮宗乃至蓮根堂,都是不禁弟子飲酒的,甚至在平日的飲食中,都少不了酒的存在。是以昨日許琴霜讓李香蓮帶吃食回來的時候,還特意加了一壺酒。隻是王笑依然並不是很喜歡飲酒,想到老黑給自己帶回的燒雞,特意將這壺“楚王夢”留給了老黑。
老黑咧開嘴大喜:“好,好兄弟,真夠義氣!”
王笑卻趁老黑眉開眼笑一把奪回酒壺:“嘿,想要啊?沒問題,但是先幫我分析下一點事!”
老黑想去搶酒壺,卻怕打碎了,急的抓耳撓腮:“好小弟,要甚都可以,快些把酒給我!”
王笑哈哈一笑,指著桌上的半盤冷拚:“莫急,幫我解決好問題,不僅有酒,還有下酒的菜呢!”昨日晚間王笑吃完了老黑帶回的燒雞,以及師娘讓李香蓮帶回的熱菜與包子花卷,卻將這大半盤冷拚和酒留著。這冷拚雖然不多,卻是雲夢派招待客人的,做為楚郡最大的修真門派之一,她們的菜肴自然是精致之極。
“快說快說,別拖拉了!”老黑咽著口水,眼巴巴的望著王笑。
王笑簡單的將昨日遇到的那個女孩說了說,然後問道:“老黑,依你看來,那位姑娘是哪派的高手?”
老黑卻不說話,隻眼巴巴的望著王笑手中的酒壺。
王笑歎了口氣,將酒壺遞了過去。
老黑接過,送到嘴邊,美美的“滋”了一口,然後呼出一口酒氣,這才說道:“人階上位?很難說啊,據俺的觀察,這楚郡中稍微有點分量的修真門派,都不是那種節儉風格的。”
“那,大哥你的言外之意是,也還是有很多節儉風格的門派?都是不施粉脂,不穿綢緞的?隻是這些門派沒什麼分量?”
老黑跳到桌子前,用手抓了一塊鹵鹿唇扔到嘴裏,然後又喝了一口酒,說道:“當然啊,比如楚郡目前排名第八位的那個患安宗,便是信奉孟軻‘生於憂患死於安樂’的。他們便都是極盡樸素的門派。其實換了在唐國,樸素的修真者就更多了。婆羅門和金剛門的苦行僧們,那可是連粗布衣服都舍不得買啊,當真是小氣。”
老黑的話讓王笑哭笑不得,那婆羅門和金剛門的苦行僧王笑也聽說過,據說婆羅門的苦行僧甚至都不穿衣服,隻在敏感部位綁一條布帶遮掩。但是人家那是教義使然,可不是老黑說的小氣。雖然那些苦行僧不穿衣服,可是他們的法寶卻都是價值連城。
額,扯遠了,不管怎麼說,南唐國雖然目前與北漢國沒有交戰,但是金剛門和婆羅門的勢力應該不可能發展到楚郡。莫非那女孩是患安宗之人?按老黑的說法,目前楚郡中衣著如此儉樸的,應該隻有信奉“生於憂患死於安樂”的患安宗吧……可是患安宗在楚郡隻是一個小派,在雛鳳鳴中的比試,從來沒有進入過前十……難道是忽然出現的天才?天才這種東西和門派可是沒關係的。
王笑思索間,老黑已經喝完了那原本就不多的“楚王夢”,咋了咋嘴,滿懷遺憾的道:“好酒啊好酒,可惜太少了!”歎了口氣,忽然蹦了起來,嚷道:“不行了不行了,這肚裏的酒蟲被你勾起,要去治蟲了。小弟,你說的那個女子,情報太少,俺可分析不出,等你有多的資料,俺再幫你分析敵情,俺去也!”說罷,也不理王笑的金剛怒目,就直接從窗口竄出,不多時,便已經連影子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