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一、血始大帝(1 / 2)

血秦帝國,首府所在地京州。

盛夏,漆黑的夜空低沉得可怕,沉悶的雷聲滾過壓抑的雲層,空氣中蕩漾著濃濃的潮濕氣。“轟隆隆”,隨著震耳欲聾的巨響,閃電像一條銀色的猙獰巨龍,在九天之上顯露出它貫通天際的身軀。接著,黃豆大的雨粒密密麻麻地開始侵襲整個帝國首府,悶熱的空氣被無情地驅散,漫天雨滴裏,滲透著一絲難得的陰涼。

京州的中央地帶是一座雄奇無比的城池:血陽城。

血陽城是整個血秦帝國的政治中心血秦帝宮所在之地,三門六部辦公之處,也是百官諸臣朝拜君王的地方。

帝宮正門外,沿著九百九十九步白玉台階一直到校武場盡頭的青龍城門,三步一崗,都站著一位鐵甲鋼盔,血色麵具的血秦禁衛。即使在滂沱大雨裏,依然巍然不動,如一排排鋼鐵機器一般,守衛著帝宮的安全。

帝宮臥龍殿寢宮,在數百盞青銅蓮花燈照耀下,燈火通明,富麗堂皇。

來來去去的宮女和太監神色肅穆嚴謹,來去匆忙,腳下全部穿著厚厚的布底宮鞋,沒有發出一點聲音,空氣中彌漫中一種緊張肅殺的氣氛。

血秦帝國億萬子民的主宰血始大帝躺在那張雕龍畫鳳,檀香木做成的大床上。昔日征服十國,一統天下的血始大帝如今已經須發盡白,到了垂暮之年了。最糟糕的是在一年前強行破境,意圖突破到了武道的最高境界“破虛”之境,卻終究因為年邁氣血不足導致功敗垂成,渾身經脈爆裂,性命垂危。幸虧當世神醫胡藥童終日灌以聖藥並用三百金針為大帝逼出筋脈中的汙血,才得以苟延至今。

大帝之前,跪伏著他的兩個兒子,血酈,血荼。床頭,神醫胡藥童端端正正地坐在一張紅木椅子上。床邊的木架上的一個銀盤裏,整整齊齊地擺放著數百根金燦燦的細針,胡藥童手速快如閃電,一根根金針隨著他的動作插在了大帝裸露的胸腹部。片刻之後,大帝的身上已經密密麻麻地插滿了金針,神醫的臉色凝重,額頭上已經滲出了一層薄薄的汗水。

隨著神醫的動作越來越快,金針在空中像一點點金星密布,然後齊刷刷地墜落下來,準確無誤地插進了大帝的一個個穴位上,脈絡上。忽然,閉眼躺在床上的血始大帝發出一聲重重的悶哼聲,身子一挺,坐了起來,微閉的眼睛驀然睜開,目光深邃如幽夜星空,深不可測。

“父皇,您終於醒了!”

“父皇。”

血酈,血荼兩位皇子齊齊抬頭,又驚又喜,望向自己的父親。

血酈溫和地向渾身大汗淋漓,已經虛脫無力的神醫胡藥童笑了笑,道:“這次父皇昏迷三天三夜了,幸虧神醫妙手回春,定當要重重賞賜。”

神醫胡藥童用隨身的白汗巾抹了一下額頭的汗水,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鬱,點頭謝禮後,遲疑著道:“大皇子,大帝渾身筋脈已經多處寸斷,血脈堵塞,此次雖然強行以針灸激發。但隻怕下一次……”

“什麼意思?”一旁的血荼麵色狠厲,沉聲逼問:“神醫,如果父皇有什麼不測,本皇子必定要誅你九族!”

神醫麵色一白,雖然麵對血荼猛虎一樣的威壓,名士的傲氣卻讓他強自挺直著消瘦的腰板,隻是有些心煩意亂,拱拱手退到一邊,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