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封口中的林阿姨和鈴鐺是住在他們隔壁的一對母女,十年前搬到這個小鎮上來的,那時候的鈴鐺還在她媽的肚子裏。挺著大肚子的林阿姨在這小鎮一住就一直到現在,出生後的女兒取名鈴鐺,沒有人知道她的父親是誰,也知道這個單身母親肯定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小鎮上的人大都善良,也沒有去問。
寧牧將燒好的野雞端到隔壁時,又黑又瘦的小丫頭鈴鐺正蹲在門口的石階上收拾著曬幹的草藥,一雙靈動中隱藏著莫名憂傷的眸子裏露出一絲神采,高興地站起身,道:“寧牧哥哥,你回來啦!”
“恩,”寧牧把野雞遞給小鈴鐺,看了看石階上曬著的草藥,有幾棵金銀花,和幾棵艾葉草,輕聲道:“鈴鐺,你媽媽的咳嗽還沒好啊?”在他的記憶裏,小鈴鐺的媽媽林阿姨很少出門,除了出去買些生活用品外,一般就在家裏,以織布為生,咳嗽的毛病從她搬來的時候就有,一直斷斷續續發作著,老毛病了。
小鈴鐺點點頭,稚嫩的小臉上浮起一絲像大人一樣的憂慮,不再說話,拿著野雞直接進屋了,在門口向著寧牧說了聲謝謝,並沒有讓他進屋,直接輕輕關上了門,將血紅的夕陽和殘餘的溫暖關在了門外。
寧牧沒有介懷,他知道隔壁的林阿姨性格很古怪,即使是鄰居,也不喜歡跟人講話,更不喜歡有人到她家裏。
夜幕降臨。
厲封今天興致很高,平時每天隻喝一小杯藥酒的量,今天破例喝了兩杯。
屋子裏,一隻大木桶裏熱氣騰騰,水麵上漂浮著各式各樣稀奇古怪的草藥,寧牧赤條條地盤腿坐在木桶中,麵色緋紅緋紅的。辛辣的藥味和滾燙的開水,寧牧強忍著難熬的劇痛,隻覺著整個人就像要被燒熟了一樣,。
厲封終於放下了酒杯,滿意地看著寧牧,道 :“牧兒,你差不多已經到了‘入化’和‘聚頂’的臨界點了,再忍受一下,到了‘聚頂’之境,百草藥浴對你效果就不怎麼明顯了,也就不需要再泡了。”
寧牧呻吟著道:“那就太好了,快痛死我了。”
厲封“嘿嘿”一笑道:“真是越大越不沒用,我記得你小時候可是從來不喊痛的!”
寧牧睜大眼睛盯著厲封,欲哭無淚,做人怎麼可以這樣無恥,想起小時候泡藥浴那可真是一場噩夢啊。眼前這個老人每次把他扔進木桶是都會順手點上他的啞穴,理由是嫌他太吵,全然不顧在木桶中掙紮翻滾的小寧牧。
寧牧慢慢地引導著一縷縷精純的內勁到自己的丹田,已經能感受到丹田處圓形的漩渦,將他引導過去的內勁一下子抽取,他知道等到丹田處能夠吸取到足夠的內勁能量,開辟丹湖,那麼就證明已經進入到“聚頂”的境界了。
任何一個“聚頂”境界的武者都是處在這個世界高高在上的存在了,隨便走到哪裏都是需要別人恭恭敬敬對待的大人物了。在軍中,起碼也是副將,或者校尉級別了,在江湖,也足以勝任小門派的長老級別,即使身處五大宗門和四大家族這樣的龐然大物,也絕對是其中的骨幹精英份子了。
“噠噠噠”
寧牧剛剛泡完藥浴,擦幹身體,外麵的傳來了敲門聲,敲門聲急促如落雨,顯然敲門人應該有著很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