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門鎮外的驛道上,秋風乍起,卷起一陣陣落葉黃沙。
在天狗侍衛的襲擊下,城門的守衛還沒看清人影,就已經昏厥在城牆下了。城門打開,陰山親王和夜鈴鐺一行四人若無旁人地出了城門,城門口,除了前往驛道探路的兩名天狗侍衛外,其餘的十名侍衛已經等候在門外了。
陰山親王沉聲道:“前麵情況怎麼樣?”
一名侍衛出列,跪伏道:“回親王閣下,城外到驛道的途中沒有任何動靜,有兩名兄弟已經沿著驛道一路下去了,如有異樣,會發信號彈示警的。”
陰山親王凝視著黑夜,道:“事關聖女的安危,千萬不要大意了,我們此行要一路翻越大邊山的深處,隻要一過大邊山,就會有我朝的聖血軍前來迎接。”
“是!”
這個執掌太陽皇朝的陰山組織數十年的實權親王,長期與情報和暗殺打交道,已經養成了他異常謹慎的性格。這也是他多次出入明武帝國,而一直沒有被夜鷹衛逮到,並且帶領和指揮著他手下的著名的陰山組織頻頻在帝國竊取情報,暗殺官員的原因。
陰山親王隨即轉向夜菱子她們道:“菱子,聖女,委屈你們了,這次路途遙遠,而且為了避開裂馬關的烽煙台和暗哨,我們走的路線隱蔽崎嶇,所以,還請做好準備。”
夜菱子低聲道:“謝謝親王關心,我本是神殿罪人,受點苦也是應該的,千萬不要如此客氣。”
陰山親王無奈一笑,道:“當年之事,連聖君都已經不怪罪你了,你又何苦…..。唉,菱子,馬上要回歸了,你也可以撤掉你的易容了,兩根天機針一直插著可不好受啊。”
夜菱子搖頭道:“無妨,回到老家再說不遲,再說,十幾年插下來,也已經習慣了。”
陰山親王一震,他可是天機針的創始人,深知天機針在頂門插的時間超過二十四小時,就會讓受用者血脈受損,產生酸痛,奇癢等感覺,更不要說一直插著十數年,饒是他這樣心智硬如磐石的人聞言也產生了一絲敬佩的情緒。
“這些年隻是苦了你……”陰山親王忍不住伸出手,拍了拍夜菱子軟弱的肩膀,想著當年在宮中和他們一起長大起來的小女孩,後來風華絕代的太陰聖女,受這樣非人的苦,想起那個可怕又可恨的男人,他忍不住暗中捏緊了拳頭。
夜菱子的肩膀在他碰到的一瞬間發出微微的顫抖,輕聲道:“我們出發吧。”
“好!”
陰山親王麵色一整,道:“你們留下四人隨行照顧聖女殿下和菱子殿下,其餘六人前往探路,兩人一組,和前麵的一組成階梯輪回,每一個輪回由第一組回來報告一次平安,記住了嗎?”
“遵命,陰山殿下。”
其中六名天狗侍衛出列後,飛快地消失在夜色裏。
一行人繼續前行,走進驛道,向深不可測的茫茫大邊山出發。
對於他們來說,每走一步,都是離回家近了一步,陰山親王神情冷肅,目光如巡夜的夜豹一般四處看著。他唯一的弟子浮生,不遠不近地走在最後,剛剛入“聚頂”的他雖然修行不高,但是有著異於常人的靈覺和感應,他的眼神若即若離的放在未來的聖女夜鈴鐺的身上。師傅陰山親王這次給他的唯一的任務,就是要不顧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在內,也要保護好這位未來的聖女。
太陰神殿自從上一任聖女,也就是夜菱子離奇失蹤之後,聖女之位一直空缺,按照原來的軌跡,每一任聖女在離任之前會精心培養下一任聖女做好交替的事宜。但這次夜菱子的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和隱秘,可以說整個皇朝知道的人不超過三人,甚至連太陰神殿中那些地位超然的長老們都不知道聖女失蹤的緣由。也正因為如此,太陰神殿的長老會集體議事,對外口徑把聖女失蹤暫定為聖女外出試煉,而期間太陰神殿的所有事宜,將有神殿長老會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