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兒,去倒杯熱水。”
“哦。”
孫大海扶起莫言的頭,然後喂給他水。
莫言隻感覺本來幹涸的喉嚨立馬濕潤了,好像久旱逢甘霖,實在是舒服。莫言喝完水,禁不住舒服呻吟了幾聲。
“謝,謝。”莫言辛苦的吐出兩個字。
“兄弟,你叫什麼名字?是哪裏人?”孫大海看莫言好多了,禁不住問道。
莫言張口就要回答,可是就在這時,他頭腦中竟然一片空白。是啊,我叫什麼名字?我是哪裏人啊?莫言越想越是無從得知,越想腦袋越是疼。
“我,我是,誰?我是,哪,裏人?”莫言說的話每個字好像都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一樣。
莫言失神的動著嘴唇,喉嚨裏喃喃說著這兩句話。
孫大海看莫言越來越激動,忙道:“兄弟,現在想不起來沒關係,慢慢想,慢慢想哈!再過幾天,你把身體養好,記憶就會恢複的。”
又過了三天了,莫言已經能下地走路了,雖然腿腳還沒有那麼利索,但是可以一個人不用扶著牆了。當他推開門,看到外麵一條柏油路上崎嶇著走近,又崎嶇這走遠。路上來來往往的行人穿著相似,莫言認得,這是漁民最特有的衣服樣式。
這裏臨海而設,海風經年不停,氣候暖和,多雨多風。所以他們都是一身露著兩隻曬得黑黑的肩膀,和挽起褲管露著黑色腳踝的大腳板。他們的笑與大海一樣令人覺得舒服寬廣,包容博愛。
莫言還是沒能記起自己的過去,包括自己的名字還有來自哪裏。但是莫言並不著急知道這些,他心裏沒有急切的要知道這些。就在他承受著孫富有這一家五口的熱情招待的過程中,他就已經不那麼迫切的要恢複記憶了。
“莫言,好的差不多了呀!把身子養的幫幫的,跟我出去打漁!哈哈哈……”
“方伯,你放心,我可是跟定你了喲!”
“好好好!”
一位跟大海相處了六十年的老人,聲音依舊那麼洪亮,身板兒依舊硬朗。
“莫言,外麵風大,進屋吧!”孫大海招呼了莫言一聲。
“哎。”莫言麵無表情的答應一聲,然後不舍的看了一眼外麵祥和的生活畫麵,轉身走進屋裏。
莫言失憶了,因為飛機遇上了極少遇見的雷電,全機上下皆都幸免,包括莫言。雷電之力入莫言之體,雖然飛機無事,但是一心護佑全機人的莫言卻遭受天力,這才毀掉百世難得的修為。若非天佑,他便要魂飛魄散也未可知。
如今,莫言記憶全失,孫富有的兒子孫大海便是以大海為名,家人左右思量,看莫言終日靜默寡言就像無風無浪的大海一樣。所以,也是趕巧了,幹脆就以“莫言”稱呼莫言了。莫言也順理成章的成了孫富有的第三個子女。
孫富有原本有大兒子孫大海和孫玲。在年齡上,或者表麵看上來,莫言可以算作他的第三個兒子了。
孫大海今年三十五歲,下有一個七歲的女兒,叫做孫盈盈。孫大海還有一個妹子叫孫玲,今年二十二歲,在省城讀大學。
莫言的加入並沒有給這個家庭帶來多大的負擔,相反還讓這家人倍感幸福。尤其是小盈盈,這個小丫頭自從莫言來後,便一天到晚纏著他。像個小大人似的給莫言介紹這個地方的好處。
“老叔,你又不高興嗎?放心吧,爸爸說了,你很快就會好起來的。”孫盈盈跑過來將自己的小手緊緊拉著莫言的大手,笑著說。她白嫩可愛的如同瓷娃娃一般的模樣加上她一笑起來兩隻像月牙似的小眼睛,讓莫言心裏開朗了許多。
莫言點點頭,悠悠的說道:“生活總還是要繼續,過去的日子總算是過去的,以後怎麼活與過去無關。”莫言看盈盈一臉茫然的看著自己,不禁苦笑一聲,隨即寵溺的摸了摸盈盈的頭,道,“放心吧,老叔沒什麼可擔心的。走吧,開飯了。”
“嗯。”盈盈看莫言臉上出現了笑容,她的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然後拽著莫言的大手就往餐桌那裏跑。
現在莫言已經沒什麼大礙了,除了對於過去還是不能記起半分,當然夜裏進入夢鄉的那些模糊的畫麵總是讓他猛然驚醒,渾身被汗水打濕,然後便是徹夜難眠。這樣的狀況持續了將近一個月才慢慢好轉,許是因為莫言跟隨一起去大海捕魚的緣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