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憐兒,這個苦命的女子。不得不說,我還是有些想她的。她一個人留在宣王府裏跟隨著那個所謂的小姐,而那個小姐,也早已經換人了。她會在乎這些麼?我的嘴角微微勾起,想起初次見她粉粉的臉,淚眼婆娑地啜泣,隻因父親去世。雖然叫潘憐,卻不像潘金蓮那般忘恩負義。這樣的女子,不知道會歸於何人呢。。。
嗯,是時候去會一會宣王爺了。
我站起身,拂了拂被椅子壓皺的衣角,瞬移至宣王府大門前。守門的侍衛臉上帶著驚訝,堪堪不知我這個大活人是從何處而來,又是怎樣從虛空裏鑽出來的。我和善的笑了笑,道:“我是藍祁澤,當朝的禮部尚書,因新官上任,特地前來問候宣王爺,不知兩位可否願意前去稟告?”兩個侍衛再次怔了兩秒,臉上立馬堆上討好似的諂媚笑容,其中一個與另一個使了個眼色就如一陣風般奔入了內堂。我很是汗顏的看著這兩個勢利鬼,深感無語。
“藍大人,宣王爺說讓您進去。請隨小的來!”那個進去稟報的侍衛不多時又衝了出來,麵色潮紅,但還是上氣不接下氣的和我表明了情況,並且很是殷勤地做了個請的手勢。
我哭笑不得,這宣王府我最是熟悉不過了,現在居然淪落到要別人領路的地步。。但是,我如果說自己認識,那豈不是令人生疑?抿了抿唇,給了他們兩個小費,然後隨著他們的步伐往內堂裏走。再到這宣王府,心情與心境與第一次來全然不同,物是,人是,但是靈魂,早已經換人了。
“宣王爺,藍大人來了!”侍衛衝裏頭喊了一聲,然後衝我鞠了個躬,跑了。
我走了進去,抬頭看向宣王。
宣王依舊長得那麼俊俏,實屬美男一枚。我做了個揖:“宣王爺吉祥,在下藍祁澤有禮了!”看著他的臉,我心中苦笑,果真還是有幾分掛念的。
他神色有幾分恍惚,好像是因為我的銀白色長發以及金色的眼眸。長長的銀發與他懷裏人兒的是那麼相似,他抱紫淩哀的手勢又緊了緊——當然,與我無關。我好像隻是個旁觀者,眼睜睜看著他倆秀恩愛。
冷笑著,死死的盯著他的墨色雙眼。他被我盯得不自在,將所有下人全都遣了下去。我臉上的笑意更濃。聰明如他,他一定猜到我是誰了吧。“藍祁澤?你真的是藍祁澤麼?”他緊緊的抱著懷中的人兒,眼神中帶著幾分期待與尋求,以及深深的不信。
“嗬,宣王這話倒好笑了,在下不是藍祁澤,那是誰喲?”戲謔出聲。
“你的打扮,很像以前我的一個朋友,白色的長袍,青色的繡邊,金色的腰帶.....”他頓了一頓,“你是紫淩哀對麼?另一個紫淩哀?”
他懷中的人兒身軀一顫,沒了動靜。
“.....”我沒有回答他,依舊笑吟吟地注視著他的臉,仿佛這就是我的答案。
“你一定是紫淩哀!”他很肯定的說出來,這使我的笑容僵住——而事實上,我也不知道我的笑為什麼會一下子僵住。
宣王爺歎了一口氣,他在懷中人兒的耳邊耳語幾句,那人兒身軀再次顫了幾顫,從宣王爺懷中的溫存裏脫出,匆匆奔向自己的寢室。我猜到的,是她,真的是她。是以前我寄宿過的身體,我知道自己不是她,她不是我,但是那感覺又是那麼真切,全然不像南柯一夢,如同親身經曆,難以忘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