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之前爸爸不是這樣的對嗎？”和席夢溪在一起，她始終是個小孩。
那時候她還小，記得剛剛懂事。
印象中，爸爸一直對她很好，不會發脾氣，從來都是溫溫和和的，反而是媽媽脾氣爆炸。
那個時候，外婆就會說，你媽的脾氣都是你爸給慣出來的。
後來外婆死了，爸爸也‘死’了。
老媽的脾氣依舊沒有收斂，似乎更加地爆炸了，不過對她還是那樣。兩個人對著幹。
席夢溪已經說不清楚了，到底之前的他是不是裝的，還是這些年來變的。
無論是哪一個都已經過去了。
席夢溪看著莫心寒，緊緊地抓住她的手：“無論你爸爸最後怎麼樣，他都是你爸爸。”
莫心寒知道席夢溪在為他求情。
讓她不要去恨莫深孝，畢竟是她的爸爸。
這點莫心寒知道。
“他不會死，隻是……”後麵的話她沒說下去。
席夢溪點頭，她知道，一旦權亦城出手，莫深孝想要出來就難了，幾乎不可能。
丟下他的性命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
“這個我知道。”席夢溪閉上眼睛。
要說不難過那是假的。
她愛過莫深孝，也留戀過，一直在心裏有他的位置。
如今他成了這樣，她豈會不難過。
還不如死了，在二十年前就死了，至少這樣，在她的心裏他一直沒有改變。
回憶是美好的，但被破壞了，所以美好的回憶再也不會存在。
莫心寒不再說話，因為她的心裏也是亂的。
這一天，權亦城沒有出現，隻是給她打了一個電話來。
問她：“阿姨醒了嗎？”
她回答：“醒了，明天就可以出院了，今天留院觀察一下。”
“嗯。”
兩人陷入沉默。
或許是心裏還是放不下吧
她問：“亦城。”
“嗯？”他從喉間溢出。
“莫深孝他……”
“不會再出來。”這是他的回答。
這個結果她已經猜到了。
“我能去看看他嗎？”莫心寒問道。
他沉默了很久，是在猶豫吧。
“嗯。”最後他答應。
莫心寒本想說謝謝，但知道他不想聽。
“明天你來接我們出院。”
“好。”
彼此掛了電話。
莫深孝的事情，讓莫心寒不敢麵對權亦城。
因為小豌豆是他的女兒，莫深孝是她的父親。
他已經顧及了她的麵子，沒有去傷害到莫深孝。
可是，有時候人就是這樣，心裏還是有些磕磕巴巴的。
她重新走回病房。
接電話的時候，她走出了病房，有些事情還是需要瞞著老媽的。
席夢溪一個人帶著她的時候，什麼樣的人沒見過。
想要欺負他們孤兒寡女的人也有，嘴巴碎碎的也有。真心假意幫助的也有，想要占便宜的也有……
麵對過形形色色的人，看過萬千的臉色，眼神，自然知道她出去幹什麼了。
“是亦城的電話？”見莫心寒回來，席夢溪自然地開了口。
莫心寒點了點頭，沒有必要隱瞞。
“他明天來接你出院。”
席夢溪沒有拒絕。
也看出莫心寒的心情不怎麼好。
“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