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明遠笑了笑,拿手捏在鼻梁上揉了幾下,苦笑道:“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太多,有點應付不過來了,就得靠這東西提提神。”
閆曉曦把塑料袋放在桌子上,把煙灰缸清理幹淨,又把手伸出來,劉明遠無奈,從兜裏掏出煙和打火機,交到閆曉曦手中,隨後打趣道:“閆經理啊,你這手可伸得夠長的了,你是民營小公司的財務經理,再怎麼說我也是海天集團的財務老總,給點自由好不好?”
閆曉曦卻沒吭聲,把洗好的襯衣、襯褲、白襯衫、襪子從塑料袋裏一樣樣拿出來,隨後走到門口把門關上。
劉明遠把衣服一件件換上,閆曉曦紅著眼睛幫他把襯衣的衣領和袖口都整理好,忍不住從身後抱住劉明遠默默地流淚,半晌沒說話。
劉明遠身子一僵,緩緩回過頭來,輕聲道:“你已經知道了?”
“什麼?”閆曉曦抹了一把眼淚,更多的淚水卻從眼窩裏麵湧出來。
劉明遠有些不解,皺眉道:“你既然不知道,為什麼會哭?”
閆曉曦一動不動地貼在劉明遠後背上,低聲呢喃道:“明遠,你好久都沒碰過我了。”
劉明遠聽後嗬嗬一笑,轉過身來,拿紙巾幫閆曉曦擦幹眼淚,低聲安慰道:“曉曦啊,咱們現在這個年齡,應該幹事業,兒女情長的事情,對我們這種人來說,太奢侈了,再說了,就算為了孩子,我們也應該好好幹,我們不能讓孩子重新遭我們受過的罪啊。”
閆曉曦點點頭,咬著嘴唇回到沙上,坐好後不時地拿著紙巾點著眼角,輕聲問道:“你剛才想說的是什麼事?”
劉明遠沉吟了半晌,摸著下頜輕聲道:“曉曦啊,是這樣,兩件事,一個是我要到國外去考察一段時間,估計要兩三個月;二件事情是老爺子昨天晚上給我打過電話了,他想讓孩子住在他那,老爺子身體不好,沒幾天活頭了,一天看不到孫子就想得要命,他怕你不放心,就又雇了保姆。”
閆曉曦搖頭道:“明遠,我不想讓孩子跟著老人,會養成不少壞習慣的。”
劉明遠笑著擺手道:“你那是唯心主義,曉曦啊,我知道你舍不得孩子,但老人的健康最要緊,再說了,又不是隔了十萬八千裏,想看隨時可以去嘛,二十分鍾的路程而已。”
閆曉曦擺弄著衣角點點頭,又抬頭道:“明遠,這件事請我聽你的,可你也要依我一件事。”
“什麼事?說說看。”劉明遠見她一本正經的樣子,不禁有些好笑,就笑吟吟地端著碗子。
“我,我不想在挺紅物貿幹了,王挺紅那個人太那個了,企業信譽和人品我覺得都不好,還經常去應付各種場合,出力不討好,最近為了和你們下屬的海天化工做生意,竟然讓我負責接待從華東來的那個江部長,每天都喝的很多,我實在是受夠了。”閆曉曦哪敢講真話啊,就隻好隨便編了個理由,打算蒙混過關。
劉明遠聽了皺起眉頭,搖頭道:“不行,絕對不行,曉曦啊,這件事情是咱們以前定好的事,你不要義氣用事,你是知道的,我們經商的人跟別人不一樣,我們這些人都是畸形動物,對商業生命和物質生命的看重比自然生命還重要,要想延長我們的生命,就隻能不停地往自己的兜裏麵劃拉銀子,要通過我們現有的平台,多劃拉銀子,江峰這條繩子你千萬要給我抓牢了,以後有大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