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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起也不招呼,雙腿重重一磕,戰馬驟然加速,向前躥出,口中高喊:“急個鳥,朱火長親自送我們到驛道回幽州。”
“站直,放!”張簡至臨陣見機,沉聲下令。
朱貴還在慶幸找到了門路,突地笑容凝住,有些不對,對麵的騎士都躲在戰馬一側。
還未等他出聲示警,一枝雕翎箭又刁又急到了他的前額,額頭濺開一篷血霧,麥田、小路變成了紅色,頭腦傳來撕裂的痛……他晃了兩晃,像根木頭般轟地倒在馬下,
一名叛軍斥候被張簡至一箭穿顱,箭銳力足,似是被人從馬上平推下去。還有三名斥候胸口中箭,搖搖欲墜。
剩餘的叛軍斥候醒悟過來,發一聲喊,鞭馬急衝,拔出橫刀,雙方的距離不過四十來步。
首輪戰果不錯,張簡至愈加沉著,大喝:“射馬!”
李賢齊緊張得頭腦一片空白,機械地拉弓張箭,雕翎箭如水連珠般,接二連三平射而出。
衝在最前麵的戰馬脖頸被兩枝勁力十足的利箭射中,長嘶一聲,轟然倒在地,相距不過二十步,後麵一騎被絆倒在地,馬上的斥候被甩進了麥田。
“不要慌,瞄準放箭。” 張簡至一邊放箭,一邊大吼。
眾人合力,終於又射落了兩名叛軍斥候。
“六哥,小心左麵!”趙無鋒驚呼,一名叛軍斥候從麥田繞了過來。
張簡至半轉身子,將弓拉至滿月,沉著發了一箭,那名叛軍斥候的戰馬中箭,馬兒負痛,長嘶一聲,將叛軍斥候顛下馬來。
秦起策馬飛馳過去,拔出橫刀,斜下一劈,結果了那名剛站起,不辨東西南北的叛軍斥候。
段靈狐搭上第四支箭時,先前中箭受傷的一名叛軍斥候,調轉馬頭,緊伏馬背,落荒而逃。
宜將勝勇追窮寇,李賢齊前追幾步,閃出角度,連珠三箭,俱中那騎後背,戰馬跑了一程,那名叛軍斥候方才墮於馬下。
張簡至目露讚賞之色,轉身下令:“小心未死的叛軍,靠近前對準頭顱胸口多射幾箭。”
李賢齊瞧了一眼腦袋被貫穿的斥候火長,箭頭從後腦鑽出半截,
還沾了些紅白之物,趕緊閉上眼睛。
這名叛軍是我射殺的麼?那我豈不成了一名殺人犯,為躲避法律的製裁,遠走它鄉、隱姓埋名、過著提心吊膽的生活,最終難逃法網……
醒醒吧,這是在唐朝藩鎮,殺一是為罪,屠萬即為雄。
“李賢齊,將那枝箭拔出來。”張簡至看見李賢齊膽怯得不敢瞧那屍首,厲聲下令。
“麥田定有漚肥的水池,某去找找,好安置這些屍首。” 那枝箭沾了不少鮮血和腦漿,好惡心,李賢齊托詞想溜。
“李賢齊,將每具屍首上的箭矢搜集起來,此戰敵人大意,我們勝在有備,下次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張簡至抬眼一看天色,已到酉初(下午六點),高喊:“叛軍斥候都是楊鬼頭的心腹,搜搜他們身上,定有不少的金銀財物,都是些罪有應得的家夥。”
秦起臨陣大膽,剛才劈殺了一敵,斥候多為個子小,靈活機警之人充任,斥候皮甲少年們剛好可用,興致高昂嚷道:“兄弟們一起動手,搜身、剝下皮甲,收集橫刀、騎弓、箭矢,紅巾兒都用得上。”
叛軍斥候被射殺後,戰馬就在原地徘徊,並未離去,趙無鋒飛身上馬:“某去收攏馬匹。”
李賢齊握住箭尾,用腳踩住斥候火長朱貴的臉,盡量不去瞧他,用力一拔,那枝雕翎箭好討厭,竟被頭蓋骨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