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故道遇狼(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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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匹狼一直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麵,像個陰魂似地,膽子越來越大,相距少年們不過十來步遠。

“白臉狼!”史文遠膽最小,驚叫起來,這是狼群中最為狡黠凶殘的一種,它左耳殘缺,骨架高大,灰色的毛發稀疏,忍受一個冬季的饑餓,像隻大病後剛剛痊愈的牛犢,眼裏閃爍著綠幽幽凶殘的光。

“將繩索套上馬鞍,捆在一旁,全體上馬,朝農田那邊馳去,甩掉這隻凶狼。”李賢齊咬牙下令。

少年們策馬飛奔了三四十裏,那匹狼餓了一冬,身體尚未恢複,跟了一程便被甩掉了。

落日殘照,無定河故道黃沙滾滾,荒草萋萋,水窪處處,蘆葦輕搖,偶爾有幾株胡楊怪柳,反襯得故道一片荒涼淒美。

前麵一處亮汪汪的水窪,幾隻黃羊正在飲水,李賢齊低聲道:“我們射那隻壯碩帶角的公羊作為晚餐。”

段靈狐、秦起左右包抄,李賢齊居中排成一個倒三角陣悄悄策馬掩了過去。

正在飲水的黃羊有些警覺,抬起頭向四周瞭望,“咻!”“咻!”“咻!”三隻雕翎箭幾乎同時飛向那隻壯碩帶角的公羊。

李賢齊一箭正中公羊頭部,段靈狐的箭射中公羊的前胸,公羊中箭,轟然倒地,其餘的黃羊受驚,縱身一躍,竟有兩丈多遠,眨眼間向前逃竄百多步,方才站住,扭頭回來觀察後麵。

一隻母羊後腿中箭,一瘸一拐地掉在後麵,那是秦起的佛陀箭法,誤傷了旁邊的母羊。

“秦起,博浪一椎,誤中副車,某收你為徒,老天開眼啦,驅敵不殺生的佛陀箭法終於後繼有人,某欣慰之至。”李賢齊感慨一番,仰頭大笑。

秦起氣得麵色鐵青,策馬飛奔,追上那隻受傷的母羊,控馬隨那母羊嫻熟地急停急轉,覷個機會,拋出手中套馬索,將母羊套住,跟著躍下馬去,手腳並用,將母羊綁住四蹄,馱在馬上,疾馳回來後,還得意洋洋道:“三人射一隻黃羊,看不出本領高強,某將它射傷,再活擒回來,你們有這本領嗎?哼!”

李賢齊望著母羊微微隆起的腹部,抹著眼淚,裝出一付悲天憫人模樣,“天可憐見,這是一隻懷胎的母羊!誤傷孤兒寡母本就不對,良心被狗吃了的家夥將它射傷,還將它綁起來,靈狐,把金瘡藥拿過來。”

史文遠走到秦起麵前,表情嚴肅,文縐縐道:“春季射殺懷孕的母獸,其罪大焉!”

段靈狐走了過去,啐了秦起一口,左手叉腰,右手指著他罵道“春季百獸繁殖,狩獵本就有傷天和,秦起,你射殺懷孕的母獸,要遭天譴的!”

段靈狐輕嗔薄怒,眉眼神態自有幾分撩人的風情,李賢齊看得一呆,脫口道:“靈狐妹妹!”

“賢齊,還不快上來幫忙,像根木頭一樣呆在那兒作甚?” 段靈狐跺腳道。

李賢齊笨手笨腳上前,幫著他為母羊取箭、敷藥、裹傷。

段靈狐輕輕為母羊敷藥裹傷,是那樣的輕柔細膩,宛若一個溫婉的女子,連史文遠也看得呆了。

李賢齊偷眼打量著段靈狐溫婉柔順模樣,腦中湧出不少細節,像撒尿的時候,他從未將那活兒掏出來,與兄弟們比個大小。

想著想著,李賢齊慢慢將頭移向段靈狐的胸前,猛地埋下頭,輕輕抽泣起來,“某的母親……身懷六甲,生死不知,嗚……嗚!”

胸口也不綿軟,段靈狐溫柔地抱著李賢齊,安慰他:“哥,不會有事的,某瞧伯母麵相清貴,福澤綿長……”

李賢齊大著膽子在他臉上輕輕一觸,臉龐竟有些發燙。

扭頭一瞧,段靈狐似乎有些敏感,唇紅齒白的俏臉上,兩抹潮紅竟飛滿他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