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五更第三更!
能聽到兄弟們的書評,能看到鮮花收藏在增加,燕歌就有創作的動力,加入幽州紅巾兒群,燕歌願與兄弟們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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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已過了巳時,駐守海津鎮的寧遠將軍,左衙都兵馬使陳行泰,像冬眠剛睡醒的熊,搬開侍妾白皙豐腴的大腿,移動壯碩的身軀,懶洋洋地打了個嗬欠,轉過頭來,瞧了一眼蜷縮得像小貓般的侍妾,淫笑著罵了聲:“騷娘們。”
五月的陽光刺眼,陳行泰眯縫著眼,本想換上一身皮甲,到較場走趟刀法,練會兒騎射,可腳下發軟,身子虛得緊,唉,昨夜通宵大戰,今兒早上又肉搏了一回,就是鐵打的身子,他也熬不住不是。
用柳枝蘸青鹽漱了口,白疊布巾淨過麵,陳行泰用過精致可口的朝食,看看日頭,上午僅剩一個時辰,到兵馬使衙門溜達一會,午間補個覺,下午說什麼也要到軍營操練軍士。
虧得有嶽鼎、武金剛他們幾個操訓軍士,要不然都像自己這樣貪色……河朔三鎮,沒有自己的嫡係兵馬,沒有生死相隨的兄弟,即使像藤蔓依附大樹攀上高處,還得看驕兵悍將的臉色過日子。
武威郡王李載義,勇冠三軍,率幽州牙軍,南討橫海節,北拒回鶻,東破契丹、山奚,勝仗打得太多,可軍紀嚴苛,誰人受得了,大夥兒索性將他逐出幽州。
平定莫州後,陳行泰移軍至海津鎮,這兒可是南、北運河的交會之處,北方水陸要衝之地,商旅不絕、市井繁華,陳行泰腐朽的墮落得快,日日醇酒美人,歌舞不絕。
大沽口水營校尉費無忌,出海劫了一船的貂皮、熊皮、虎皮、人參等渤海特產,前幾日去看了,堆在貨棧如小山一般,少說也要值二三十萬貫錢,這倒是個快速聚財養兵的路子,聽聞他父親費橫早年曾為海上大豪,有心使些手段招攬。
高官厚祿,一營水軍讓他掌管,他還不動心?陳行泰已向幽州節帥楊誌誠稟告,以護衛大沽口鹽場,海防所需為名,再募一營水軍,就保舉費橫做個水營指揮使。
陳行泰呷了口薑茶,正在盤算這條搶劫發家的財路,親衛稟報,大沽口水營水營副指揮使費無忌,費家家主費橫求見。
正想著曹操,曹操就來了,“快傳!”陳行泰手一揮,眉目都帶著喜色。
父子二人上堂,陳行泰冷眼打量著他們,感覺氣氛有點沉鬱悲戚。費無忌雙眼紅腫如桃。那費橫在海上風吹日曬皮膚黝黑,一臉橫肉看著就凶殘,雙眼常眯透出幾分狡黠,這會兒整個人情緒低落,望了望陳行泰,又搖搖頭不語,心事很重。
陳行泰黑壯的身子前傾,裝著關切問道:“無忌,何事如此委屈?”
費無忌再也忍不住,“哇!”地嚎啕大哭起來,費橫跟著就跪了下來,淚流滿麵,隻是咬牙忍住,沒有哭出聲。
陳行泰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嚷道:“費堡主,無忌,有甚委屈說出來,在這幽州地麵,某還是有幾分勢力。”
費橫搖頭道:“我們父子蒙陳寧遠厚愛,不勝感激,前來麵見辭行。為避仇家,隻好讓無忌辭去水營副指揮使一職。”
他們若走了,聚財練兵找誰去?陳行泰決定為他們出頭:“仇家多大勢力,讓你們如此懼怕?”
費橫欲言又止,想是有幾分害怕,隻是流著淚搖頭。
費無忌抽抽噎噎道:“桃花塢的費家堡,現在換了主人,更名為血狼堡,父親剛從堡中逃出來。”
血狼堡,早有人送禮過來,請陳行泰多加關照,副都知兵馬使史元忠的侄子在那兒,又牽扯到雄武軍,背後勢力不小,陳行泰盤算著利害得失,左右為難,不發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