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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豔陽高照,樹蔭也小了許多,此刻風也不來,李賢齊左臂曬得發燙,他卻不惱,往裏邊躲了躲,在樹蔭裏微微一笑:“當時情勢,狼牙騎成軍不過數月,初獲大勝,蛇吞象般吞了左衙兵馬,唯恐楊誌誠知曉,賢齊惶恐不安,難免有些事做得操急。”
盧綸氣鼓鼓地扭頭望向麥田,軍士已開始在麥浪中揮鐮,歡聲笑語遠遠傳來。
“屠雄將左衙該殺之人清理幹淨,為了你等的性命,與武金剛一起向我求情,待感化後慢慢勸降……” 李賢齊目光澄澈,將來龍去脈坦誠相告。
怒氣難消,盧綸思緒翻飛,想當初被屠雄捆綁起來的左衙軍將,屠雄厚著臉皮前來勸降,被他們罵出帳外,就連武金剛也是,幾次下來,甚覺無味,索性大家兩不照麵。
一日清晨,一群如狼似虎的狼牙騎軍士衝進監牢,用棍棒將他們驅趕到演武場,編成一隊,參加普通軍士的操訓。
有幾個桀驁的軍將,不願順從接受操訓,狼牙騎軍士先是棍棒馬鞭說服,說服不了就拖到演武場邊的木籠裏,每日一餐飯,兩碗水,像關在籠子裏的猴子,看著軍士操訓。
盧綸出自世家,兵書讀得不少,跟著武威郡王東征西討,積功擢遷為左衙前營指揮使,也是文武兼具的宿將,練兵自有一套,對簡單枯燥的軍姿隊列訓練,不屑一顧,心中抵觸,自然吃了不少棍棒馬鞭的苦頭。
“軍紀第一條是什麼?”一個脖係紅巾的年青小校高聲喝問。
“將士以服從命令為天職!”盧綸頗為欣賞這句話,隨口應道。
“虧你以前是左衙前營指揮使,號令不明,軍令不申,如何禦下,屢令不改,執法軍士,將他拖入木籠,讓他好好反省反省。”
盧綸和另外一名左衙校尉被拖人木籠,左衙校尉性子桀驁不馴,在囚籠裏罵了一個時辰,幾個狼牙騎軍士將他拖出來,五花大綁,嘴裏塞上破布。
猛烈地搖晃木柱,盧綸怒聲喝問:“好賊子,有種將我們全都殺了!”
那紅巾兒小校冷著臉道:“牙軍驕橫桀驁,早晚是個禍害,你們既然悍不畏死,送到少兒營,讓幾百個童子,每人一槍一棒,殺人練膽。”
幾百槍棒下來,那不成了一堆肉泥,屍骨無存,後人祭吊隻有建個衣冠塚,陳行泰驕橫凶殘,自己犯不著為他陪葬,盧綸很快閉住了嘴。
木籠裏難熬,盧綸有氣無力地瞧著軍士筆挺站成一排,一個時辰下來一動不動,漸漸品出味道,朝食和午食後,軍士在演武場上席地而坐,由那些紅巾小校演講,內容是有的放矢,五胡亂華、軍功授田,遼東風物,征服同化異族……還有讓人熱血滾燙的軍歌:狼煙起,江山北望,龍起卷,馬長嘶 ……我願守土複開疆 ,煌煌大唐要讓四方來賀。
未等三日期滿,盧綸向紅巾小校低頭認輸,出了囚籠後,變了一個人,操練身先士卒,發言積極主動,他是世家子弟,良好的教育讓他通曉史實,講起來更加生動,本是前營指揮使,地位頗高,將俘虜的左衙軍校帶得服服帖帖,被乙團校尉陳鎮舉薦為本團左校,掌軍紀獎懲。
陳鎮出使滄州柳縣,他便暫代乙團校尉,訓練毫不遜色,乙團屢奪訓練前六,引起李賢齊的注意,今日收割小麥,李賢齊操訓完後,喚來劉蕡,實地考察夏糧的收成,順道探訪盧綸。
“盧致果,實不相瞞,某乃燕州刺史李儼之子,武威郡王的弟子,自問無德無能,不能使良將歸心,請盧致果看在武威郡王的麵上,輔佐李賢齊,願以狼牙左營右副指揮使一職,以待盧致果。”李賢齊後退一步,叉手為禮,語氣極是真摯。
盧綸滿臉驚愕,劉蕡在旁勸道,“李振威乃大唐近枝宗室,誓掃北地諸胡,有兼濟天下之誌,年少而有大才,盧致果切莫猶豫。”
盧綸世家子弟,自然知道進退,臉色肅然,清秀堅毅的臉上緩緩點了點頭,單膝跪地:“盧綸受武威郡王擢拔之恩,屈身事賊,已是不肖,誓死追隨將軍。”
李賢齊趕緊扶起盧綸,“盧致果,我們幹不了收割麥子的苦活,去田間地頭走一轉,給軍士們鼓鼓勁。”
聽聞此言,盧綸也有同感,兩人相視一笑,順著田埂走去,劉蕡與高裏正在後隨行,一路行來,一路誇讚軍士,不知不覺靠近了故道。
一處地勢較高的河灘,種著一大片不知名的農作物,株高三尺,葉如披針,綠葉白穗,在這一片鹽堿荒地上生機勃勃,看著讓人舒心。河灘外圍還有幾排丈高的灌木形成綠籬,老枝紅紫,嫩枝新綠,枝條細柔,姿態婆娑,還有星星點點粉紅小花點綴在綠色的嫩枝末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