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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海津鎮就知道了楊誌誠掘墳的消息,狼牙騎一幹文武齊聚兵馬使軍衙節堂。
天氣燥熱煩悶,夏蟬在榆樹上不知疲倦地長鳴,李賢齊高坐上首,披麻戴孝,臉頰隱隱有淚痕。麵前是一張凝重的黑紫色紫榆翹頭案,堂下文武坐的全都是清一色的紫榆拐子扶手椅配紫榆茶幾,茶水齊備。
桃花木作的技藝日漸精巧,卻無人欣賞,堂上氣氛凝重,正在討論狼牙騎的去留大計。
坐在左首的張允皋耐不得外麵的蟬躁,霍地站起:“楊誌誠殺害武威郡王長孫,侮辱其媳,殺害賢齊母親和她腹中的胎兒,我張氏一門,也有幾位子侄遭他毒手,現在又掘武威郡王母兄之墳,惡行令人發指,某願率狼牙騎奔襲幽州,將他驅殺。”
武金剛為表忠心,上前請戰,“李振威,狼牙左營、右營已整軍完畢,士氣大振,正可出戰。”
屠雄、耿精忠、盧綸紛紛上前請戰,周綝、劉蕡雖然悲憤,卻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細思出戰的得失。
盧遵見群情洶洶,請戰的氣氛高漲,不由長歎一聲。
李賢齊注目盧遵,“盧參軍,但言無妨。”
站起身來,盧遵麵向李賢齊躬身行禮,轉身掃視眾將,朗朗而言:“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李振威且不可因怒興師,眼下狼牙騎加橫海水營,雖有六千之眾,然而成軍不久,少經大戰,後方根本不穩固,說句難聽的話,小勝幾次也無濟於事,一敗則成喪家之犬!”
都虞侯劉蕡也挺身而出,拱手陳詞:“雖說夏稅入庫,北上的糧船源源不斷,大戰一起,桃花塢、海津鎮無險可守,隻能勝不能敗,除非派遣血刺用斬首戰術,裏應外合,方能取了幽州。”
盧遵為人耿介,說話是直言無忌:“即便取了幽州,以狼牙騎目前的實力,還不是為人作嫁。”
張允皋盯著周綝,神色肅然,“周致果,狼牙騎本屬雄武軍,驅殺楊誌誠後,願推張檀州為幽州節度使。”
周綝胸口起伏不定,“楊誌誠幹下此等人神共憤之事,某願去信,隻要血刺得手,張檀州必率雄武軍平定幽州。”
掌握情報,製定應對方案的劉蕡搖了搖頭,“據幽州紅巾兒傳來的情報,楊誌誠出入小心,多是呆在軍營,血刺不易得手,要想成事,除非將牙軍副都知兵馬使史元忠拉到我方陣營,有了右衙五千兵馬,勝算大增。”
對這幾位幽州牙軍將校,張允皋熟悉得很,冷笑連連:“史元忠首鼠兩端,滑頭得緊,他見狼牙騎與左衙爭鬥,竟將史文遠、史文進兩兄弟偷偷接回幽州,駐軍寶坻觀望兩軍相鬥的結果,好從中撈些好處。狼牙騎多是久曆戰陣的雄武軍,底子本就不差,整訓一月有餘,裁老減弱,獎優罰劣,士氣驟漲,放眼河朔三鎮,誰可為敵?幽州牙軍自兵亂之後,軍紀日漸廢弛,此消彼長,某就不信,狼牙騎還勝不了他們嗎?”
紅臉關公模樣的耿精忠挺身而出,橫臂擊胸:“張振威,桃花鎮軍成軍最久,願為先鋒。”
駐軍寶坻,截斷了驛傳,卻未見幽州有何異動,他又不是蠢笨如驢,必定在替狼牙騎隱瞞,李賢齊聞言深思,還有合作的可能。
臉色烏雲密布,盧遵袖子一摔,直呼張允皋之名:“張允皋張振威,某知你是久經戰陣的宿將,但是世無百勝之師,你又何必徒逞意氣,葬送了李賢齊在山海的一番心血,害他兵敗後四處流離失所!”
院子裏的蟬鳴愈發地高亢,張允皋心中煩惱,好想提把長柄大斧,將那棵榆樹砍倒。
張允皋氣極反笑,“盧參軍,李賢齊乃是某的骨肉至親,豈會害他!”
坐下來,盧遵猛灌一氣茶水,氣呼呼道:“你奔襲幽州的計策隻是一廂情願,如果戰事陷入膠著,狼牙騎必敗無疑!”
眼看文武班首已經掐了起來,劉蕡為了轉移話題,憂心忡忡道:“榆關還有三千盧龍軍,守捉使劉從簡可不是易與之輩,久曆邊戎,左右逢源,現在遷移過去六七千軍民,動靜這麼大,他不會生疑?祖山營能應付得過來嗎?”
暫時作為客卿,宇文真聽得一身冒汗,不停地摩挲著光滑的紫榆拐子扶手,藩鎮鬥來殺去,連年征戰,遠較長安凶險,改日尋個由頭,攜帶家小告辭而去,不過,入了虎穴,還能脫身嗎?
虎地站起,李賢齊目光緩緩掃過眾文武,沉聲道:“智者千慮,或有一失,本來大家對戰守去留各抒己見,卻搞得文武意氣之爭,賢齊愚鈍,也知議而不決,多謀無斷,與敗於官渡的袁紹有何不同?”
“耿宣節聽令,桃花鎮軍既然求戰,勇氣可嘉,就任你為先鋒。” 李賢齊呷了口茶。
“末將領命。”耿精忠虎軀一振,橫臂擊胸,敬了個軍禮。
張允皋、武金剛等武將喜形於色,摩拳擦掌。盧遵、劉蕡麵色灰敗,情緒鬱鬱低落。
“率五百桃花鎮軍,並兩千工匠家小,前去投奔榆關守捉使劉從簡,你是盧龍軍故人,想必他會收留你,即使入不了榆關,就在港口駐紮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