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歌向兄弟們拜年,新年新春新氣象,虎虎生威新亮相。
距離榜單也就一步之遙,兄弟們想看書,鮮花票,收藏票支持!《藩鎮》隻要上了曆史分類鮮花榜,一日二更!
燕歌如約更新,兄弟們的激情似乎不夠,想看書投票收藏頂起!
……
“媽的,你們這麼蠢,不知道先將兩軍分開,控製事態嗎?隻知道來向我彙報。”楊守信氣急敗壞,操起鞭子朝親衛劈頭蓋臉鞭下去。
日夜操心軍中事,人都瘦了不少,一出事就出了大事,自己剛任經略軍前營指揮使不過兩月,那群驕兵悍將會聽自己的嗎?
這群蠢貨,經略軍嚴密監視左衙牙軍,人家本來戒心就深,傳過來消息說左衙牙軍睡覺甲未解,鞍未卸,經略軍還敢衝進繩圈拿人,楊守信隻顧痛罵解氣,卻是束手無策,率親衛過去平定騷亂,黑夜裏兩軍廝殺起來,引發營嘯,後果不堪設想。
此等小心謹慎的人,凡事都要考慮個完全之策,並無應變的長才,在中軍帳中走來走去,左又不是,右又不對,顧慮重重,竟然拿不出一個主意。
經略軍吃了大虧,在幾個旅帥隊正的帶頭下,呐喊著衝進繩圈,動手廝殺起來,陳貢言率領聞訊趕來的大群左衙軍士,結成方陣,“刺!”“砸!”整齊的吆喝聲在燈火通明的大營中不絕於耳,經略軍在這種冰冷機器般的殺戮中一排排倒下,幸好左衙軍士人數較少,害怕陷入混戰,不敢衝出繩圈一步,就在繩圈內反複絞殺。
終於率領親衛趕過來,楊守信見左衙牙軍殺到繩圈,然後向後緩緩退卻,經略軍悍不畏死,前赴後繼衝進繩圈,心中稍寬,隻要率親衛將兩軍隔開,事態就可控製。
楊守信提著橫刀大喊:“經略軍立刻退出繩圈,違者立斬。”
一名不聽招呼,鼓噪著殺進繩圈的隊正被楊守信一刀劈翻在地,身邊的親衛見狀,紛紛上前,幾頂營帳已被亂軍點燃,火光熊熊,刀光亂舞,刀鋒入肉的聲音低沉暗啞,幾名經略軍被劈斷了動脈,鮮血在火光中如泉飛濺,
經略軍中有人發覺不對,楊守信竟然幫著左衙對付我們,哭著高喊,“死了那麼多兄弟,媽的,那群親衛竟對自己人下狠手,跟他們拚了!”
幾名軍士突然呼喊著轉身殺向親衛,經略軍軍士殺紅了眼,繩圈內是進去是有死無生,殺起親衛來要順手多了。
陳貢言驟然覺得壓力一輕,半邊天已經紅了起來,這才想起點燃營帳的事,轉目四顧,才發現局勢已失去控製。
大營火光衝天,殺聲鼎沸,人影如綠頭蒼蠅一般,四處亂晃,經略軍紅著眼提把刀,有仇報仇,軍營如一堆燃燒的柴火,被人踢散,遍地都是燃燒的火炭,左衙越騎要是陷入亂軍之中,那就得不償失。
“上馬衝向西門,順著護城河逃向南門!”陳貢言大聲喝令,翻身上馬,率牙軍越騎向東馳去。
牙軍越騎本就有準備,一路策馬驅馳,順帶還裹挾了不少經略軍軍士,陳貢言衝出大營,回頭一瞧,大營煙火漫天,已變成了一個瘋狂燃燒的地獄。
大營外,西邊三裏的地兒,李賢齊翻身上馬,正欲下令驅馬踏營,被狼牙騎校尉陳鎮攔住,“李振威,瞧敵營這情勢,左衙越騎有戰馬,不會陷在營中廝殺,經略軍恐怕是營嘯,自相殘殺正帶勁!”
“營嘯?”李賢齊一愣,卻是不解。
騎在馬背上,杜牧解釋道:“軍士長年征戰,心理失衡,在夜裏最易發生營嘯,人人瘋狂地朝身邊的袍澤揮刀,軍士不到筋疲力盡,停不下來。”
那不是群體性的精神癔症,有多少軍士填進去就能吞掉多少,李賢齊眉開眼笑,“來人,快馬通知周綝,要他派人來打掃戰場。”
火光衝天的城西大營裏,前營指揮使楊守信統軍不知道鬆弛有度,幾天來都緊繃著弦的經略軍終於崩潰,長年征戰形成的心理壓抑,平日結下的口角宿怨,殺帥逐帥的瘋狂,每個人都揮刀向自己身邊的人砍去,此刻,再也沒有生死兄弟可以依靠,再也沒有將後背貼在一起彼此信任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