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的一次通話,蕭祈淵自然是舍不得結束的,單手捏著電話,眉眼淺笑的低聲說著話。
菲薄的唇片一開一合,暮色路燈下單薄的霧氣升騰,衣著單薄卻不覺著冷一般。
喬晚心所處的環境氣溫相對要低很多,鼻息間的呼吸似乎都隨時能在空氣裏凍住,比不得男人身強體壯,裹著厚厚的羽絨服。
大部分時間都是她都是聽他說,偶爾會抿唇點點頭卻忘了他看不到。
蕭祈淵大致能想到她的表情和動作,低低沈沈的笑聲透過電波傳來,其實已經是斷斷續續聽得不是很清楚了。
信號開始不穩定,伴隨著男人未說完的早點回來,信號中斷。
喬晚心歎了口氣將手機放回兜裏往回走。
掃墓的事,蕭祈淵怕是沒完。
翌日,大雪紛至,聽借住那家的居民說,這一場雪大概要下上好幾天了。
連續一個多星期,工作進度緩慢,分時段拍攝了幾組雪景,選在一些不是很高的山上,因為容易雪崩出事故,都是在半山腰進行的。
零下十幾度的氣溫,昨晚手頭的工作,大家聚在一起,圍著火爐涮火鍋,玩的很high。
晚心很少有喝這麼醉的時候,大約是氣氛感染,看他們鬧的歡騰,不自覺喝了不少。
酣暢過後,大家各回房間,蘇世顏倒在她身邊,不顧形象的抱著酒瓶子咕噥著什麼,那擰眉咬牙惡狠狠的樣子,大概是在罵人,喬晚心自己都站不穩,拖著她起來,聽她發音模糊的吐出一個名字:秦薄桓。
她拉著她的手,胡言亂語般笑說遇見霸道總裁比踩狗屎的機率都大,可惜人家遇見的是總裁,她遇見的是總裁的狗…….
晚心哭笑不得看著她揮舞著酒瓶子一會兒罵人一會兒罵狗……
氣質嫵媚,又那樣可愛的一個女人。
很多時候,人都是經不起念叨的,晚心自己都站不穩,苦惱著想要把她弄回房間的時候,秦薄桓本尊空降而來。
雖然沒見過,可氣質出塵的男人一身風雪款款踏步而來的春現在眼前的一瞬間,晚心就猜到,那個人就是秦薄桓。
京都裏赫赫有名的秦先生。
更何況還有前一秒形象盡毀癱坐在地上,下一秒就搖搖晃晃站起來撲向男人的女人為證,喬晚心就更確定了。
隻不過沒近身,被男人身後的保鏢給攔住了。
晚心瞧著她臉上沒有男人突然的出現兒出現的任何一絲驚訝,不知道有幾分的清醒,反倒習以為常似的笑了笑,說道:“哦,大伯子來了…….”
大伯子?
晚心都不知道怎麼形容心中的震驚。
她以為她和秦薄桓是一對,沒想到竟然是這種關係?
弟媳,自己弟弟的妻子!
男人肩披厚呢的褐色大衣,帶著一身清寒,英俊堅挺的臉上沒有任何一絲的變化,身前的保鏢恭敬的微彎著腰,深處的手都是防止女人突發情況摔倒兒虛扶著的,連衣角都沒有觸碰到。
世家家族裏,規矩多教養嚴,連著保鏢出訓練有素外也是素養兼修。
秦薄桓並不說話,秘書察言觀色,禮貌笑道:“蘇小姐,天寒夜深,秦先生請您早點回房休息!”
說完還看了看晚心,禮貌地點頭。
晚心大致也明白這場合她一直呆著不合適,客氣的道了別,就往外走。
到了門口,耳邊還能回想起,蘇世顏那句不冷不熱的嘲諷,秦先生還真是對我照顧有加呢。
話裏有話,她怎麼就聽出幾絲不尋常的味道。
心不在焉的推開門,看見裏麵負手踱步的男人,晚心又是一驚:“蕭祈淵,你怎麼來了?”
她是真的被驚到了,不然不會這麼問。
蕭祈淵抿唇,眉開眼笑的模樣視乎是很滿意她此時驚訝的表情。
挑眉,勾唇,理所當然的攤了攤手:“我來接你回去。”
加上行程,她說的出差十幾天,現在已經是十幾天之後了。
喬晚心的注意力沒放在她的話上,喝了酒,腦袋發熱,風吹的有點頭疼,關好門,歪歪斜斜的靠著門板,眸子迷茫卻是直勾勾看著他身上那件深藍色的西裝。
他是愛上她挑的那件衣服了麼?
大冷的天,外套也不知道披一件,穿這麼單薄,不冷麼?
“喝酒了?”
明知故問,喬晚心也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