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暗月時代，無數人體會到了活著很難，但自殺率卻一直不高，更多的人，在裂縫中求生存，苟延殘喘，可見，生命雖然看似充滿無奈與殘酷，可擁有生命卻是無數人的堅持，當然，大多數人並沒有選擇自由生死的權利，但山間月牙有，此時空依然用氣冷漠的語氣，把這個問題拋到她的麵前。
山間月牙的身份，在病毒種族自然極其高貴，能夠命令她的人，寥寥無幾，在人類之中，更是沒人敢小瞧她。
那一日知道曉夜逃入異種帶的時候，她便親自前來。
這原本是一件怎麼看都是毫無意外的事情，卻發展到現在，如同三百六十度的大反轉，山間月牙反而落到空的手上，生死由空的一個念頭決定。
這對一位堂堂血煞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
山間月牙望著地麵上身受重傷，呼吸微弱的空，越發覺得不可忍受，但同時，空也在看著她，眼神依然極其冷漠，他開口說道：“你不用再等了，在我昏迷之前，我會殺了你的。”
空是病毒，病毒之間並沒有所謂的感情，更何況山間月牙追殺了它這麼久，他自然不會手下留情。
他的眼睛，無情而認真。
看著這對眼睛，山間月牙竟是有些發怵，她知道空恐怕堅持不了清醒的狀態多久，想到剛才腦海傳來的劇痛，山間月牙就感覺，自己的反抗已經毫無意義。
她不是怕死，隻是以她堂堂血煞的死亡，來換取“曉夜”不一定會死亡。
這筆帳，怎麼都不劃算。
“隻有活著，我才能夠反擊。”
山間月牙可不想成為曆史上第一次死得這麼憋屈的血煞，在想到這裏之後，山間月牙狠狠地望向空，十分憤怒地說道：“我選擇活，但你要我做什麼？”
想要活著，自然要付出代價。
空說道：“你過來。”
山間月牙知道空要做什麼，但此時也沒有辦法，隻能不情願地走了過去，她剛剛走到空的旁邊，隻見空伸出手，抓住她的腳裸，一股吞噬的能量從他手掌傳來。
山間月牙沒有抵抗，任由自己體內的能量被其吸取。
山間月牙的能量十分澎湃，對於此時重傷的空來說，簡直就是大補之物，能量宛如流水進入空的身體，滋潤著他身體裏的每一處創傷，山間月牙的臉色迅速蒼白。
過了一會兒，空才鬆開手，站了起來。
此時的他，臉色已經恢複了血色，雖然體內傷勢沒有完全痊愈，但也已經差不多了，他看向山間月牙，後者的目光依然充滿憤恨，但空並不在意。
他早知道，病毒種族與人類一樣，總有一些無聊的表情與情感。
空沒有理她，而是轉身走到石劍麵前去。
他在曉夜的體內待了很久，知道此時應該要道謝的，所以空站在石劍麵前，微微低頭，說道：“多謝！”
空的語氣過於平淡，乃至葉流雲有些聽不出他是在向自己道謝，但此時的他，也沒精力去顧太多了，葉流雲望著此時平靜如水的空，剛才後者的表現他可都看著。
以SSS級的實力，麵對病毒種族一位血煞卻處變不驚，最後反占上風。
單單憑借這一點，就足以讓他在人類的世界裏揚名了。
要知道，這可等於打敗一位血煞，葉流雲心中暗思，怪不得巫以欣會喜歡上這小子，看來現在的世界，還是有一些出色的年輕人的，隻可惜他已經看不到了。
當然，他對看到，也沒有什麼興趣。
葉流雲說道：“不用謝了，你以後對以欣好一點就行了。”
說完，葉流雲的聲音便沉靜下去。
空沒有再說話，因為他知道，葉流雲最後一絲意識，已經消散在空中了，空轉過身，望向異種帶的方向，似乎在想些什麼，他看起來是在沉思，但沒有人知道，他現在隻是在想一個很簡單的問題。
他要去那裏？
因為沒有人知道他是誰，或許說，曉夜的麵孔，在人類那裏已經很出名了，所以他過去一定會遇到很多麻煩的。
那裏是曉夜的故鄉，但卻不是他的故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