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能量，向著四周不斷地衝擊著，離陌他們的影子在空中掠過，神色越來越凝重，隨著他們的靠近，能感覺天地間的壓力越來越強，就像是蘇炎的異能充斥著整個威零訓練場似的，而他們的速度，也被迫變得越來越慢，離陌的身上，血色霧體，仿佛漏出的水汽一樣，正要從他體內散出來。
一隻手壓住他的肩旁，一絲寒意朝著他體內傳入，赤羽的聲音從背後傳來：“還沒找到曉夜之前，我們可沒功夫再照顧你。”
離陌深呼了一口氣，眼睛剛剛漫出的血紅色，緩緩退去。
從來到威零訓練場，離陌就感覺不對了，若是這個局是人皇所設，那他不可能應對得如此倉促，他真的有些擔心，因為，靈王即使在弱也是強的。
林煜城、韓依依、忱夕，都跟在後麵，他們隻想更快地，見到曉夜。
而此時，在威零訓練場的中央，有一個影子，不斷飛出。
又不斷地往回衝。
這正是牧水煙，他體內儲存的能量，不斷地在他的身體上各個出口彙聚，形成一道道能量光柱，從各個方位，不斷地向著靈王射擊，但每一次都被靈王扇擋回來。
從始至終，靈王一直沒有主動攻擊，但在被重創，被引發舊傷，並且絕大部分精力需要放在超級病毒上的情況下。
曉夜他們費盡所有手段，依然沒有能夠撼動他。
這就是地球上巔峰的存在，即使是人皇，李梁響這樣的強者，也根本無法與之相提並論，這讓曉夜感到有些震撼，但同樣，也讓他感到有點恐懼。
牧水煙已經重傷，鮮血在空中，伴隨著機器的零件不斷灑落，他堅持不了多久的。
我該怎麼辦？
曉夜凝望著地麵上，無論是什麼，都已經被不斷衝擊開來的能量波破壞得滿目瘡痍，若是今日他無法阻止靈王，那麼這樣的場景，將會在今天之後，蔓延到地球的每一處。
而曉夜，將無能為力。
向煥宇失蹤，牧水煙被天行錢帶走，張洋死在鬼死林中，當初一切讓他無力的場景，將在那個時候，百倍出現。
“這麼久了，我什麼都沒有改變？”
曉夜喃喃道，但想到“夜芒”的每一個人，離陌，赤羽，韓依依，林煜城，忱夕，這些人，仿佛都站在他的背後，他的眼神又被堅定取而代之，“我不能放棄。”
腦海裏的悸動，越來越明顯。
曉夜緩緩閉上眼睛，天地已經稀薄得幾乎沒有的精神能量，此時再次地彙聚起來，連接著這片空間。
韓飛子殘留下來的精神能量，在這裏已經存在無數年，隻有它可以連同這裏的一切。
“你終於感受到了。”
就在曉夜剛剛凝聚起天地間的精神能量時，一個聲音在他的腦海裏響起，聲音跟空一樣，稚嫩得像一個剛出世的孩子，曉夜知道，這不是空的聲音。
而是第一病毒的聲音。
剛才在他腦海裏悸動著的，就是來自第一病毒的感應。
此時，曉夜與第一病毒，開始連接。
但回應第一病毒的，並不是曉夜，而是空，空的聲音在曉夜的腦海響起，帶著一些感歎與遺憾，問道：“你的意識，應該被抹除得差不多了吧？”
第一病毒的聲音並無悲喜，沒有絲毫情緒，像陳述一件事實一樣：“是的。”
“你要我怎麼做？”空直接問道，哪怕他有些可惜。
聽到空的問題，第一病毒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的意識已經保留不住了，隻是，我真的不喜歡那個家夥，所以我要你阻止他，把我直接毀滅。”
“很危險。”
“我知道。”
第一病毒的能量，十分強大，在沒有意識的情況下，曉夜根本控製不住，第一病毒繼續說道：“我看得出來，你們也很討厭他，所以你們可以選擇。”
“你怎麼看？”空問道。
曉夜回答道：“要我怎麼做？”
空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你可能會死。”
“我不怕。”
空知道曉夜不怕死，甚至他很清楚，在這樣的情況下，曉夜會做什麼選擇，但他依然覺得有點不好受，這個時候，曉夜反問道：“你呢？你會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