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學期開始，高二的學生提前一周回校把文理分科的誌願表提交給老師。
“我想念文科。”李賀從兜裏掏出誌願表，遞給莫老師。
莫子言隻是看了一眼誌願表，卻沒有接。“你，確定？”
李賀點頭。
“是這樣的，李賀，”莫子言背靠著座椅，一隻手有節奏的在辦公桌上敲著，“你是個很不錯的孩子，你應該知道，你的優勢在理科，你的文科成績，特別是政治，可以說一直讓你頭疼。”
“我知道。”李賀笑的淡然，“可是老師，我有我的理由。”
莫子言攤開手，從一堆剛交過來的誌願表中把安晨辰的找了出來，“因為他？”
他如此直白，這倒是李賀始料未及的。
李賀猶豫半響，還是點了點頭。
“我和你們相處了這麼久，什麼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都知道一些，”莫子言見他詫異的模樣，解釋道。
“老師你誤會了，”李賀趕緊回答道，“我隻是覺得如果我和他選一樣的，多少可以幫到他一些，並沒有其他意思。”
莫子言笑了笑表示理解，“怎樣都好，我再問一次，你確定這是最好的選擇？”
七班已經確定會是理科班，班主任也依舊是阿莫，若是選擇文科就意味著要去新的班級。
李賀知道他一直對自己信任有加而且期望很大，雖然知道會讓他失望，李賀低著頭，輕聲道，是。
沒有預想中失望的表情，莫子言隻是拍拍他的肩，“既然做了選擇，那就打起精神來為目標努力。”盡管是這樣，他還是笑了，“要是到時候學的不好，你可得做好挨罵的準備。”
他還是這麼的善解人意，李賀看著這個不過大自己七八歲的老師，心底湧起一陣感動，仿佛他依舊還是那個一年半前初次站上講台的大男孩，站在他的身後輕輕說道，沒什麼好怕的。
雖然都是文科，但是李賀和安晨辰還是沒能到同一個班，李賀進了三班，而安晨辰，在隔壁的四班。
文科班全部搬到了另一幢大樓，和理科的教學樓相對而立，李賀坐在靠窗倒數第二的位置，時常能看到林希晨在教室走廊活蹦亂跳的身影。
一到上課，他還是老愛打瞌睡，也還是常常被叫到走廊罰站，而每到這個時候，他就喜歡衝李賀打招呼做鬼臉什麼的。
一次正好是教導主任的政治課，李賀被林希晨逗笑出聲，結果兩個人站在教室外，隔著幾十米的距離遙遙相望。
這一幕經典場景讓不少地下情侶掉了眼淚，也為那個秋天增添了不少悲劇氣氛。
咳咳……兩位美少年我們要矜持。
從此以後，李賀就拿報紙把窗戶給糊了，每日隻看著黑板。
丫的林希晨，禍害。
月考成績出來了，李賀看著理科班林希晨的名字，貼在第一的位置，這家夥，果然很厲害呢，沒有文科的拖累之後。
而在文科的這邊，排在第一的是，楚一。
李賀歎了口氣，看樣子隻要他在，自己就沒有出頭的日子。
說到楚一會選文，這倒是讓李賀很驚訝，不過他向來不是好管事的人，可是，偏偏好死不死的，他也在三班。
果然是，冤家路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