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頭發領著人，一隻手拿棍子輕輕敲著虎口，一步步朝李賀走近，口中呼出的酒臭味讓李賀不自禁皺起了眉，“我倒想看看，這特麼強出頭的是有多厲害？”
死了死了，李賀心中警鈴大作，不著痕跡的往後退了兩步，想要尋找空隙拔腿就跑，可還是晚了一步。
李賀被團團圍住，紅頭發一個手勢下來，其中一個十七八歲模樣的男生掄起棍子就狠狠朝他的腹部打去，下手毫無保留，一招一勢都毫無露網的打在李賀身上。
李賀來不及多想雙手就下意識的提起竹竿想擋，反應過來時隻感覺手臂一陣酸麻，用做武器的竹竿被踢到了遠處，不過十幾秒，後背，腿，都被狠狠給了幾棍。
全身上下火辣辣的疼，溫熱的液體從鼻腔裏流出，是鼻血，流過臉頰，流過脖頸，像一條彎曲的小溪，最後浸濕了衣領，沾到淩亂的頭發上，他已經感覺到血染濕了衣服沾在自己的身體上。
他抱住雙臂，本能的把身體蜷成了一團，微微抬頭隻能看到不停晃動的人影，聽到一些斷斷續續的髒話，以及越來越絕望的心跳。
一直站在一旁看熱鬧的紅頭發打了個手勢喊停，說著蹲下身伸出兩隻手指卡住李賀下巴，“我還以為你是有多厲害，你可太讓我失望了，怎麼樣，滋味還可以吧？”紅頭發輕笑著看著李賀的狼狽樣，心情大好。
李賀的頭發已經變得淩亂，頭發淩亂的蓋在額前遮住眼睛，他的眼神冷冷的，咬緊了牙關不肯發出一點呻吟。
紅頭發明顯被他的強硬激怒了，臉上病嬌的笑容破碎變成了猙獰的麵孔，一甩手把李賀甩在了地上，“給他點顏色看看。”紅頭發惡狠狠的大吼一聲，轉身喝了一口酒。
“老………老大，那邊好像有人。”一個小個子大著舌頭道，一臉的不淡定不過在黑夜看不見而已。
紅頭發順著說話人手指的方向一看，這才發現不知何時起一直有個人倚著牆壁看著。
他的位置並不隱蔽，甚至可以說是堂堂正正的在看。
而自己，竟然完全沒有察覺，紅頭發咽了口口水，強作鎮定道，“你想幹嘛？”
少年的嘴角勾出一抹冷笑，沒有一絲感情波動的說道“不用緊張，我不是好管閑事的人。”清風雲淡的聲音傳來，李賀不可置信的抬頭。
瞳孔裏倒映出那個挺拔少年的身影，這個聲音，是楚一。
這樣的場景，是老天的諷刺玩笑，還是恩賜的救贖機會？
可是，抱著最後一絲希望，他還是向他伸出了手，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向他伸出求救的手，那個人，卻連眼皮都沒抬就邁開步子，隻留給李賀一個決然的背影，以及那依舊平靜的腳步聲和修長的白色腿影。
李賀沒來得及收回的手被一腳踩住，骨節哢嚓的聲音聽在耳裏格外清晰，拳頭和棍棒再次如雨點般落下，他的意識開始渙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