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心芸愣了一陣才反應過來，可是道歉已經晚了，男生認出她是一中的學生，借故抓住人不肯放，爭執間就弄傷了李心芸。
然後林希晨注意到那邊的動靜，帶著好幾個男生過去，再後來，就是長久忍耐下的大爆發，打了一場聲勢浩大的群架。
警察了解的事情的原委之後倒也沒怎麼為難他們，但例行公事還是要的，隻是一邊問話一邊感歎，“現在的小孩子還真是不得了了。”
李賀也有事要忙，他廢了好半天的口舌才讓一個警察叔叔不知從哪兒借來一個醫藥箱。
一步步小心挪著挨個兒給幾個受傷的人包紮傷口，他人本就瘦小，這麼小的動靜倒也沒把警察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說不害怕是假的，畢竟都還隻是十七八歲的孩子，雖然沒有人說什麼，但沉悶的氣氛卻讓人覺得緊張和不安，李心芸更是低聲啜泣起來。
李賀蹲坐在牆角，想安慰一下林希晨卻不知該說些什麼，他現在肯定特別自責，肯定恨不得把所有的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攬。
不知道這算不算留了案底，李賀想，卻還是拍了拍他的肩，雖然知道自己現在笑的很難看，但他還是努力笑了笑，林希晨回頭，陰霾的表情有了點緩和，輕輕點了點頭，他並不想讓他的好夥計擔心。
地麵有點涼，他忍不住縮了縮身體，一件外套從旁邊遞了過來。
“穿上，晚上會有點冷的。”不等他回答，楚一直接把衣服披在了他身上，又加了一句，“聽話。”是他小時候哄弟弟的語氣，一點沒變。
“放心，不會有事的。”沉默了幾分鍾，他又說道，很肯定的語氣，帶著安定人心的力量。
他是哥哥，在這種時候理所當然的想要做些什麼。
李賀看著他的側臉，陌生中卻又有著很熟悉的感覺，有那麼一瞬間，李賀突然覺得很溫暖，可是他什麼都沒說，隻是移開了視線，伸手裹緊了身上的衣服。
折騰完已經是深夜，可是沒有人有要睡覺的意思，李賀睜大了眼睛看著外麵漆黑的夜色，手摸到空蕩蕩的口袋，突然很想打電話給他，可是手機已經被沒收了，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給自己打電話。
“你們還真是了不得了，連警察局都進了。”熟悉的聲音傳來，安晨辰手插在褲袋裏慢慢走過來，明明是調侃的語氣卻讓人覺得空氣都冷了下來。
李賀看著他，驚訝之後笑容慢慢在嘴角擴大開來。
安晨辰的眼睛在人群裏遊離，看到站在角落裏的李賀才定了下來，眼神一瞥，看到他的手上一片殷紅，是血跡。
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快步走過去抓起他的手，動作迅速卻是輕柔的。
鬆了口氣，還好，是沾上了別人的血。
天知道他知道李賀卷入了打群架裏有多擔心，他本就是提前出的院，身體還在恢複期，怎麼能再受傷，於是再也坐不住，也不顧是深夜直接就讓司機把他送到了這邊的警察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