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嘉文點頭，表示同意，“海倫？凱勒說過一句話，我特別喜歡，好像是——體會過翱翔天空的快感之後，誰還能在地上慢悠悠的走呢？”
“這句話我也知道，當時看到的時候沒太大感覺，可是越想越覺得有道理。”李賀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神情也明顯的興奮了不少，本來就帥氣的臉龐染上了生動“曾經還一度是我的座右銘呢，”
他攤開手，神情有些孩子氣，“可是後來看的書多了，就有好多喜歡的話，然後反而不知道該選哪句了。”
兩個人相視一笑，距離感在無形之中拉近了不少，話匣子也慢慢打開了，從泰戈爾到聶魯達。
從《安娜？卡列寧娜》到《戰爭與和平》，李賀這才發現原來許嘉文看過這麼多的書，和他聊天完全可以不顧其他，天南地北的都能找到話題。
就這麼過了快兩個星期，許嘉文的腿好的差不多了，前幾天李賀稍微攙扶著他點也能在花園裏走上好遠的路了。
這天，李賀穿過醫院的走廊卻沒見到許嘉文，平時這個時候他都會在這邊練習走路的，難道今天偷懶還在睡覺？
他推開病房的門，卻看見床上的被子疊的整整齊齊。
李賀正想往回走去花園找找，許嘉文卻突然從背後跳了出來，他本是想嚇嚇她的，可沒想到李賀不但沒一點驚嚇的模樣，倒是一直盯著他活動自如笑的陽光燦爛，“太好了，果然還是健健康康的好吧。”
許嘉文看著李賀，一瞬間走了神。
“你怎麼了？”李賀看他一動不動的盯著自己，伸出手擋了擋他的視線。
他反應過來，有些尷尬的轉過頭，“沒什麼。”
你要是女生該有多好。
李賀很喜歡雨，再加上他的身體一向很好，所以從來沒有帶傘的習慣，遇上下雨的日子，李賀會淋著雨慢慢走回家。
雨水打在身上，感覺能衝走一切不好的東西，那些不開心的，不想記得的，都可以伴著雨水歸於塵土，不管是身體還是心靈，都能變得幹淨澄澈。
這個世界在大雨過後，連空氣都變的格外清新。
在上最後一節課的時候，天色突變，原本晴朗的天空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很多人都有些走神看著窗外，擔心該怎麼回去。
李賀卻是高興的，因為暮城已經好幾個星期都沒有下雨了，整個城市顯的特別沉悶。
“拿著這個。”放學後李賀興衝衝的收拾好書，正打算往雨裏走去，楚一小跑過來塞了把傘給他，“不要淋雨，會感冒的。”說完他並不急著走，站著不動似乎在等李賀回答。
李賀看了看手裏的傘，這應該是他剛剛從同學那裏借來的，難怪他一下課就急急忙忙跑出去了。
楚一今天學生會有事，不能跟李賀一起回家。“嗯。”李賀知道他如果不答應，楚一是不會讓他走的。
楚一笑了笑，似是很滿意他的聽話，“回家給你帶好吃的。”說完轉身冒著雨往學生會的辦公樓跑去。
李賀撐著傘慢慢在路上走，時不時把手伸出去接雨水，水花順著旋轉的傘柄四處飛濺，點點水花散落，很孩子氣的遊戲，他卻一個人玩的不亦樂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