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玄柯爬在遮雲居的窗子前,看著縹緲如山間雲嶺的太虛城內部,隻覺得仿佛入了雲間幻境一般,難以相信。
如此壯闊的城市幾乎已經有了和青鷲山整座山嶺一樣規模,可是這其中卻遍布店鋪房屋,仙人仙獸隨意穿梭其間。青鷲山和太虛城比起來,簡直成了一座普普通通的人族山嶺似的。
加上太虛城如此龐大的體積,居然還是一座浮於空中的仙島浮山,光是維持著這仙城不落的仙靈,就隻能以江海來計算,更何況還有不少的褐色浮岩,連接車站的盤雲路,簡直難以想象是怎樣的仙族高人在維持著這樣的一座仙山不墜凡塵。
莫非就是竹杖子所說的第六代仙族師祖乾坤子?那些隻存在於仙界史冊中的人物居然仍然活於世間,也許他老人家真的已經達到了數百年無人達到的九階仙尊的境界,甚至說不定,已經能夠略窺十階仙尊的門徑。突破輪回,恐怕也並非全無可能。
秦玄柯越想越累,隻覺得仙途漫漫,窮盡此生,恐怕求仙之道也不過是鏡花水月。人言仙族永壽,可是六代仙族僅僅隻剩下乾坤子師祖一人,所謂的修仙之道,究竟麵對的是什麼?又有誰知道呢?
秦玄柯一向不是一個消極的人,既然想不通,那就不如不想,能像師傅和竹杖子先生一樣,逍遙一生,隨心而動,倒也不負仙名。
隨即嘴角恢複了那令人熟悉的笑意,望著頗有些發青的天外,夜色漸漸朦朧,可是身處雲間天際,這月光的皎潔之色似乎也更加明亮了,等待明天早上的仙族考試初試,實在是有些難以入眠,不如出去逛逛,也好好看一看這太虛城的夜色風景。
想到就做,一向是秦玄柯做事的守則,拿起桌上備好的太虛城地圖,翻身跳出了窗子,離開了遮雲居。
剛一出門,隻覺得夜色中的太虛城少了雲霧繚繞之後,在清冷的月輝之下,更顯得古意盎然,青紫色的磚瓦,墨黑字的匾額,茶褐色的木道台階,蒼白色的月輝輕影,走在木頭般的盤旋路上,繞著太虛城一層層地向下走,隻覺得每一座屋子都頗有特色,金龍盤柱,石獅鎮宅,銅門鐵索,無字匾額,每一個都似乎大有來頭,每一個又都好像仙家名所,走著走著,隻覺得眼界開闊,隨著道路越來越寬,腳下的木紋路也越來越厚實,一座頗有些詭異的房屋出現在了秦玄柯的眼前,秦玄柯看過了這許多房屋,也算頗有些見識之後,看到這個房屋,也不禁咦了一聲。
素白的牆壁,赤紅的華綢,輕飄飄地遮住二層的廊邊扶手,仿佛整個屋子就這樣坦坦蕩蕩地展示在眾人的麵前,毫無掩藏,沒有房間之別,透過紅綢,隱隱可見一個個身姿曼妙的女人漫步其中,時隱時現,讓秦玄柯這個入世不久的小子頗有些臉紅心跳,趕緊念了兩句仙訣,想要快步離開,剛要走時,卻被一個笑嘻嘻的女聲叫住了身形。
“怎麼?想看又不敢看?是哪個仙門的男弟子,這麼沒膽子啊?”嬌俏的聲音宛如孩童,曼妙的身形卻頗為驚豔,秦玄柯抬頭一望,之間薄薄的紅紗衣之下,雪白的皮膚若隱若現,似有似無,隻看得秦玄柯連忙收神,朗聲道:“不好意思,我隻是路過,呃,天氣轉寒,姑娘你還是多穿點為妙。”
秦玄柯一向放蕩不羈,何嚐有過這般狼狽的情形?可麵對這絲毫不掩的身材,身為男子的他卻也毫無辦法,隻想感覺快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