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祭過媽祖後,眾位首領又回到大殿,鄭龍清了清嗓子說:“想必大家也都知道了消息,便不必多說什麼,今日招大家前來,隻為了一件事,我已經和英國東印公司達成默契,以後英東印的船都會插鄭家十八羅漢旗,請各位給我一份薄麵,不要討擾。”
“誒!大哥說這話就不對了!都是在海上討生活的苦主,也不能光你鄭家吃飽,大夥連湯都喝不上啊?”陳祖易打斷了鄭龍的話沒好氣的說。
“祖易!我還沒有說完……”鄭龍剛要繼續說,陳祖易又插了一句:“哼,大哥你這些年說的太多了!眼看著你的家業越來越大,弟兄們卻隻是喝點湯湯水水,英國船近年來開始大量增多,我們怎麼能…….”陳組易話剛說了一半,隻見鄭森突然站起身來,揮手就是一刀,隻聽哢嚓一聲,鄭森砍掉了陳祖易腳邊一隻老虎的腦袋,老虎粗壯的脖腔裏噴出一米多高的血柱,這沒有預兆的舉動嚇壞了所有人,眾人先是驚愕,後是低頭不語。
“名刀鬼切!”尚勇一直閉目站在張寶寶身後,聽到刀鋒出鞘的鳴叫,他立刻睜開了眼睛,他懷裏的名刀雷切也在震顫,兩把刀好像產生了某種共鳴。
“陳伯伯,您養的這個畜生總是哼哼唧唧的,太過厭惡!我幫您除了它,以免掃了陳伯伯的興致。”鄭森瞪著丹鳳眼話中帶刺。
“你!”陳祖易的大將軍【八臂海猿】李廣剛要拔刀相向就被陳祖易一手按住刀柄,又順勢把刀推進了刀鞘。
陳祖易低頭看了看死去的猛虎嘀咕道:“賢侄說的甚是,總是怪腔怪調,厭惡至極!”說完他舉起右手對準另一隻爪哇猛虎的腦門用力一拍,砰的一聲悶響,那隻斑斕猛虎立時七竅流血,當場斃命。
“這兩張虎皮就送給賢侄,做兩雙鞋墊暖腳,如何?”陳祖易站起身來瞪著昏黃的眼珠與鄭森對視。
“哈哈!陳祖易還是當年那個陳祖易,何必和不懂事的娃娃計較。”鄭龍大笑道:“祖易老弟,如果你們答應我的請求,我鄭家將退出海上的“買賣”專心經商,除了英東印的船,其餘的船隻,青龍帝國的,高麗的,葡國的,西國的,法蘭西的,荷蘭的,隨你們拿便是!我絕不過問。”
陳祖易沉吟半響說:“鄭老大,今天可是拜過媽祖的,你說的可是真話!”
“絕無虛言!”鄭龍十分篤定的看著陳祖易,陳祖易轉身又看了看其他海盜王,他們都微微點了點頭。
“好!一言為定!”陳祖易起身和鄭龍擊掌為盟,大殿裏的氣氛又開始變得熱鬧,鄭虎吩咐上酒席,久未上陸的海盜們開始狼吞虎咽的吃起了豐盛的水陸大餐,整個大殿變得喧囂起來,各種劃拳行令聲此起彼伏。
“劉大當家!”鄭龍端起酒杯對【海女妖】劉香說:“真是好久不見,一晃漂漂也這麼大了,什麼時候送過來給我當兒媳婦啊?”
“鄭大哥說那裏話,小女哪配得上大公子,大公子一表人才,又有驚天緯地之能,怕是看不上我家這小河溝裏的野丫頭吧?”劉香十分滿意的瞟著鄭森。
“哪的話!漂漂是一等一的大美人,我早有耳聞,多少人家要求親都求不上,犬子怎麼能看不上呢,說笑了,說笑了!”鄭龍幹了手中的葡萄酒。
“誒?我說,你個老妖婆子!我去求親你怎麼不這麼說,一口就給我回了!怎麼鄭大哥一張嘴,你就這麼客氣!看不上我王家子孫嗎?”王植不高興的端著酒杯也喝了起來。
“哈哈,那是當然了,王老弟怎麼能和鄭大哥等同,這老妖婆子精著呢!再說,你的五個兒子那個不三妻四妾,人家鄭大公子還是未婚配的小夥呢,你瞎起什麼哄。”陳祖易大笑著插了一句。
“哦,哈哈哈,在理,隻是這樣一來,鄭家有【海女妖】劉香為親家,更是如虎添翼了,讓我們老哥幾個以後怎麼吃飯啊?”王植和孫恩也幹了一杯。
“那就嫁給我大哥!我大哥也未婚配!”塔各突兀的說了一句,這一句一下把剛才熱鬧的氣氛又變得沉寂下來。
“別聽他胡說,他是個粗人,不懂禮數,大家不要見怪。”張寶寶忙端起酒杯給塔各打著圓場。
自鄭龍的話頭,酒桌上的氣氛開始變得奇怪,各位大頭領都在把酒言歡,鄭森卻無心談話,他直勾勾的盯著劉漂漂,劉漂漂卻一眼也沒有看他,而是不住的打量小白龍張寶寶。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所有海盜們都喝的寧酊大醉,隻有頭等席上幾位頭領和海盜頭目保持著清醒,張寶寶喝了二十瓶上好的西洋葡萄酒,借了個尿遁就出了大殿透氣,張寶寶剛走,劉漂漂就俯身在劉香耳邊說:“娘,我出去方便一下。”
劉香苦笑一下搖搖頭,她對自己的女兒太了解了,一張嘴就知道她要幹什麼,但劉香沒有戳破,她隻是淡淡的說:“去吧,別惹禍。”
劉漂漂興高采烈的跑出大殿,他在鄭府的後花園裏找到了張寶寶,隻見張寶寶正看著天上的北極星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