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 清理門戶(1 / 2)

秋夜雨寒,落木疏冷。

李子夜呆呆地坐在房裏,許久未眠的他卻不見困意,如今甚至連酒也消解不了他的思愁。

柳生逸雪的百態一幕幕在他的腦海裏回放著,或喜或悲,是怒是怨。

“涼天色,悲心腸,孤鴻寡鵠號他鄉。”

借著酒力,李子夜念著愁詩怨詞,又是幾杯烈酒下腹。

“嗯?這是什麼?”

李子夜酒入愁腸,卻忽覺體內一道真氣跳脫,難受控製。

“啊――”

李子夜突然被那真氣衝擊丹田,小腹劇痛,麵色潮紅,冷汗直冒,頭頂汗氣蒸騰,又抱著肚子翻倒在地上,痛苦的慘叫著。

忽而,李子夜又蹦跳飄搖起來,神色怪異,如醉鬼一般,腳下虛浮,氣息混亂。

與此同時,一串串玄奧的字符也閃爍在李子夜的腦海裏。

“逍……遙天地間……這是……酒劍訣!!”

李子夜凝神細查,將那些字符一個個念出來,這才驚覺,那竟是李白的劍法――酒劍訣。

“為什麼……這真氣,難道是老白傳給我的?”

李子夜心中想著,那道真氣也逐漸消逝,不再衝擊李子夜的丹田。

小腹不痛,李子夜輕鬆了許多,可是卻疑惑起來,“加上之前的純陽真氣,這已經是第二次了,到底是為什麼,我體內會有這兩道真氣?”

念及此處,李子夜這才定神坐禪,內視心胸各處,五髒、六腑、經脈、穴道,一一檢查清楚,終於,李子夜在膻中大穴處尋到了兩道真氣。

兩道真氣一道炙熱無比光彩奪目,另一道則如雲霧一般看不清晰。

李子夜試著上提真氣,那兩道真氣卻全然不動。

“算了,也不是什麼壞事,不害我就好。”

李子夜試了幾次卻始終沒有效果,終於不耐煩地放棄。

李白一生自創兩套劍法,以劍長歌,是他年少時,肆意逍遙,輕劍恣意所創――青蓮劍歌;而另一套則是他以情入劍,借酒消愁所創――酒劍訣。

李子夜從前隻學得青蓮劍歌,是李白說他內基不穩,劍術不精,便未傳於他酒劍訣。

可那日情勢所迫,顧不得這些,李白便傳於李子夜三道真氣,一道乃其先天純陽真氣,一道為酒劍訣劍譜,還有一道則是逍遙遊身法。

可這些李子夜卻全然不知,隻不過又被勾起傷心回憶。

懷戀李白,思念雪兒,身處異鄉,種種湧上心頭,不自覺悲苦,酒力發作,一陣癲狂亂舞起來。

可仔細看去卻又似醉非醉,癲狂步態雜亂卻有章法,劍指胡指亂劃卻劍意深沉。

片刻下來,竟將酒劍訣打出一二招式,有模有樣。

“刷――”

李子夜最後一指,劍氣橫甩而出,然後便似是醉了一般,力竭倒地,昏沉睡去。

……

翌日,秋日晨霧朦朧,平安京城內大霧沉沉,不見人形。

京內佛道場,四處癱倒著些酒醉的和尚,醉生夢死。

鑒真早早地就起床,看著道場內眾生相,不住地搖頭歎息,心中無奈,便命一些真正的和尚將他們一一叫醒,逐個逐個地問所何來。

原來這些和尚本都是些綠林賊匪,犯了大小不等的罪行,但因與道鏡交好,便出家避禍。

這些人個個凶悍,出了家也改不了匪氣,導致原來道場內的和尚人人自危,每日躲在各自的房內不敢出來。

幸而鑒真奉命而來,那些原本的和尚終於有了靠山,這才敢跟著鑒真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