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姬兮彤,娘總是叫我灼灼。
打小記事起,母親那憂傷落寞的眼神便深深的印烙在我的腦海中。
娘總是在每年五月的第三天離家幾天,有時是三天,有時是五天,更或是長達一小旬,我便寄宿在天桓山上,那裏有最疼我的雲章叔叔,阿奶,還有子銘哥哥。每次見到那隻可愛的小白鴿的時候,我便知道娘快回來了······
一、又是端午,娘遠行
又是一年的五月三日,再過兩日便是細葛含風軟,香羅疊雪輕德端午了,娘隨身簡裝,喚我至跟前:“灼灼,娘今日要出去幾日,照例還是送你去雲章叔叔那裏,可好?”想著又可以吃到阿奶報的粽子,可以和子銘哥哥一起玩,灼灼拍著手說好啊好啊,年少,除了第一次要離開娘不習慣外,往年都是這樣開心的上山,而忽略了娘眼中那更深沉得憂傷。
看著越來越近的房屋,還有那茅房屋前越來越近的身著白袍人,我幾乎是飛奔過去,撲了雲章叔叔一個滿懷,叔叔笑著摸著我的頭,那時的我不知叔叔那閃著光華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娘的身影,娘微笑著踱步而來:“這丫頭跟你還是投緣的,看她見了你都不要我這娘了,嗬嗬”我知道娘是玩笑著,卻也想哄著她開心,拉著她的手搖晃著:“娘,灼灼最喜歡的是娘啊~~”
“你這丫頭,真是~~”雲章叔叔一把將我抱起:“灼灼這性子倒是跟你當年差不了幾分啊。這一次要去多久?”
“不知道呢,看著情況定吧。兮兮在你這裏我放心。隻是每次都要麻煩你。
“你這話說的就見外了,灼灼是你女兒還是我徒弟呢,算起來也是至親呢,她在我這你放心,隻是,你一人在外也要小心。”娘笑了笑,卻不再言語,摸了摸我的臉,便是頭也不回的走了。雲章叔叔總是在娘的身影由清晰到模糊再變成一個小點,最後消失不見才會抱著回去。
日子慢悠悠的過,每天早上都和子銘哥哥一起練功,然後雲章叔叔帶著我們上山采藥,我總是不明白,我又不想做郎中為什麼要學習藥理,雲章叔叔總是說以後就會明白了,可是以後得多久啊。
端午節這天,我依著節日不用練功采藥,睡得跟個小豬似的不願起床,依稀聽見屋外有女人的聲音,噌的一下從床上跳起來,“彩霞姐姐,你來了,今個怎麼來的這麼早?有什麼餡兒的粽子啊,有麼有紅豆的?”
聽著我劈裏啪啦的一連串話,彩霞姐姐笑個滿懷“我就猜到你在這呢,諾,知道你愛吃紅豆的,好多呢,給你吃個飽······”我扮了個鬼臉便去洗漱。
子銘禮貌的端了一杯茶給彩霞:“彩霞姐姐,真是謝謝你了,每年都送粽子給我們······”
我從門外跳進來:“嘿嘿,才不是給我們呢,彩霞姐姐的粽子是送給師傅的,哈哈”
彩霞姐姐紅著臉一跳將起來:“你這丫頭滿嘴胡說,看我不撕爛你的嘴~~”說著便要上來掐我,我大笑著繞著屋子跑:“彩霞姐姐,我不敢了~~我去找師傅”“師傅上山采藥了,說晌午就不回來了······”
彩霞失望的揉捏著衣角:“其實我也不是來找莫師傅的······我······那我先走了,你們慢慢吃哈”然後便離開了。
拿著粽子慢慢啃,我很不明白為什麼張家嬸嬸說彩霞姐姐喜歡雲章叔叔,雲章叔叔可是大彩霞姐姐好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