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每天三個饅頭
說了這麼一段後,陸壓的口齒才開始清晰起來,這一字一頓的單音節語言很像前世的漢語,有很多音節也相似,不知道書寫起來是否相似,在他的腦子裏,完全沒有文字的記憶,也就是說,他在本界,完全是個文盲。這讓他有些懊惱,前世學了十幾年,這裏幾乎沒什麼用啊,真是失敗的重生!
青丫頭眼珠子一轉,忽然咯咯笑了起來,“那成,你跟我走,每天三個大饅頭!同意了我們就放繩子,拉你上來!”
陸壓心想:初來乍到,完全白紙一張,首先解決肚子問題,其他的隻能見機行事了。於是點點頭:“一言為定!”說完把手中匕首用力一拋,青丫頭伸手一抓,隨便看了兩眼,便插在了自己腰間。
陳叔見他們談好了,也不多說,從背上取下繩索,伸到了坑裏,另一端從背後穿過腋下,右手纏了幾道,攥在胸前。
陸壓用手拉了幾下,見甚是著力,兩手交替拉伸,飛快的攀援而上。到了洞口用力猛得一拉繩子,憑空躥了出來,直接站在了地上。那個叫陳叔的漢子被他扯的差點失去平衡,連忙後退幾步,才站穩了身形。
“好身手!”那個叫青丫頭的女孩飛快鼓起掌來,張嘴一笑,赫然少了兩顆門牙。
這女孩看年紀與陸壓相仿,個頭也差不多,小巧的瓜子臉,皮膚甚是白皙,穿一身的翠綠色麻布衣衫,就連腳下的小皮靴,也是淡綠色的,模樣清秀可人。
而那個叫陳叔的漢子,大約三十來歲,身高足有一米九,半身的褐色獸皮,手長腳大,周身肌肉虯結,看上去很是威猛,背上背著一個獸皮大包裹,身邊的地上還插著一根兩米多長的長矛。
女孩蹦蹦跳跳來到陸壓跟前,圍著他轉了兩圈,嘴裏嘖嘖說著:“黑!真黑啊!咋長的?”
陸壓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九成遺傳,還有一成估計是太陽曬的。”
“我怎麼就曬不黑呢?我也天天曬啊!”女孩格格笑了起來。
陸壓心裏小小的鬱悶,這小姑娘怎麼老抓住這點不放啊,哥也不想這麼黑啊!哥以前也是細皮嫩肉白白淨淨的啊!
“襯托,完全為了襯托!我越黑不是顯得你更白嘛!”
旁邊一個彪形大漢,身上武器又被收繳,在形勢明朗之前,陸壓隻得放低身段,拋出橄欖枝,主動獲得對方好感。
“嗬嗬!說的好!”女孩拍拍陸壓的肩膀,得意洋洋的說道:“跟著姐,以後姐罩著你!”
陸壓一擺頭,那走吧。心裏卻想,同樣處於換牙期,還不定誰是哥誰是姐呢。
誰知二人完全沒有走的意思。叫陳叔的漢子放下背上的大包裹,在裏麵掏了會兒,摸出一塊烤炙好的野豬肉,望坑裏瞅了瞅,扔了下去。本來坑底的肉被陸壓吃的差不多了,剩下一小塊還在他懷裏呢。那盆酒他卻沒怎麼動過,所以不需要重新放置。
坑裏為啥要放酒呢?陸壓一腦門疑問,卻不好多問,悶頭看他收拾樹枝遮住坑口,又擺了些葉子做偽裝。
見陳叔幹完活,女孩一拍手,叫道:“收工,回去!”
“青丫頭,猴山還有一個獸坑,要不要去看看?”陳叔提醒著說。
“是啊,一路走過來,就前天抓到一頭野豬,”女孩遲疑著說道:“就這麼回去的話,收獲太少,隻有一頭野豬和一個黑小子,還是去看看吧,說不定有大家夥。”
陸壓一腦門黑線,自己居然和野豬一起,算他們的收獲?難道在他們眼裏,自己和野豬一樣?這麼想著,他不禁擔心起來,以後的命運堪憂啊。
從他們的隻言片語,還看不出這是個什麼世道,但距離前世的文明應該還有較大差距,這點從女孩古樸的服飾上可以瞧的出來。根據女孩說話的口吻推測,她的應該有些勢力地位。陸壓心裏哀歎了一句:又要抱大腿了。
無論是前世今生,無論什麼社會,人往高處走,良禽擇木而棲,趨吉避凶,選擇明主,分派站隊,都是安身立命至理名言不二法門,統稱:抱大腿。
這山上沒有明顯的路,所行之處的草叢要比周圍矮上一些,陳叔緊握長矛在前麵開道,一路上吆吆喝喝,長矛將草叢打得嘩嘩作響,大有打草驚蛇的意味。
陸壓緊跟在二人後麵,不斷的踩踏腳下的草叢,將草杆踩倒,他不擔心遇到什麼猛獸,畢竟前麵有大個子頂著,但周圍草叢不時傳來的嘩啦嘩啦聲,還是讓他時刻保持警惕,一旦有什麼猛獸躥出來,他可以第一時間閃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