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楊業盤膝坐在紅色天然玉石台上。
一天的時間走到盡頭,某個時刻來臨,楊業再次感受到了體內的那種躁動。
現在的刺血藤由楊業的意誌入主,潛移默化中也發生了許多變化,尤其是之前的一次沉睡,讓這一株刺血藤的生理結構都走向了一個未知的方向。
未來如何,楊業自然也未可知,但最起碼這刺血藤已經不會在午夜時間分泌那種令人抓狂的物質了,楊業在剛奪過刺血藤的控製權的時候,控製藤蔓將物質分泌到了外麵,他還將之收集了起來,這可是有副作用的元氣物質。
隻是最初堆積在楊業體內的那些就讓他有些無力,不知道該如何搞出體外,也不知道該如何化解,隻能每天晚上像一個思春的小少年那般苦苦掙紮。
這已經算是隱疾了
楊業睜開眼睛,木著臉開始像自己的頭上插針,他已經習慣了。
當然這不算晦病忌醫,楊業自己就是醫生,他很清楚這件事情該如何解決,事實上這也正是他著急離開這裏的原因之一。
這個地方連他媽個可以做交易的女人都沒有
要是真給我玩出點隱疾出來,那這本書也差不多該到此為止了。
屈指一彈,頭上的銀針嗡嗡震顫起來,元氣勾連,楊業的躁動感漸漸消失。
這當然不是真正的消失,隻是現在的他不敢強行遏製衝動,改換了屏蔽感知的方法。
他側躺在紅色的玉石上,之所以選擇這個姿勢當然也是一種戰術需要。
時間漸漸過去,手臂上的粉紅色卻沒有絲毫要褪去的跡象。
“啊”他低頭看了一眼,眼神滄桑的歎息一聲,眼前的幻象雜亂無章,不過已經不能在動搖他的心神分毫,但這不代表他不懷念曾在地球時候的生活。
“天哪給我一個女人吧”
一道清香的氣息傳進楊業的鼻孔,讓他整個人都恍惚了一下。
斂息術瞬間運轉起來,氣息漸漸消匿。
目光穿透眼前的粉色屏障,他的視線透過裸露根莖間的縫隙看向洞窟來處。
“好像有人來了”
他屏息凝神,粉色的幻覺仍然試圖幹擾他的感官,但是頭頂銀針的楊業目光格外清澈。
靡靡之音猶在回響,但一連串格格不入的腳步聲傳入楊業耳朵。
這一刻夢境同現實交織。
一道格外真實的倩影一步從溪水盡頭的黑暗中邁了出來,步速偏快,身邊流水叮咚。
青藍色的通袖長袍上繡著的銀色靈貓忽閃忽逝,輕靈娟秀,不外如是。
楊業眼前所有的粉色光芒淡去,隻此一人。
一個名字浮上他的心頭朱阿冷,河神門弟子,齊雲匪首。
與此同時,朱阿冷身後的陰影中,一道魔神般的身影走出黑暗。
楊業看清來人,急忙避開眼睛的直視,那道人影正是實力極為恐怖的寒山。
他小心的用眼睛的餘光觀察。
不算季暉,齊雲寨地位最高的兩個匪首頭子一同出現在了這裏。
“該死,我到底是闖進了一個什麼樣的地方”楊業暗道。
兩個人一邊交談著走到了水潭邊上。
“這裏是我無意間發現的,你看,這裏是山外一處無名溪的水源彙集之處,還算隱蔽,這邊本就人跡罕至,這洞窟又藏得隱蔽,你大可在這裏安心克毒季暉那廝的糾纏,就先交給我應付吧”
朱阿冷抿了抿嘴,點頭道:“我知道了辛苦你”
“嗯”
寒山沉默了下,覺得沒自己什麼事了,就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楊業隱身在藤蔓後麵,看著這一幕眨了眨眼睛。
朱阿冷沒有轉身,在她背後高大宛如魔神般的身影靜靜遠去。
大概過去了一分鍾左右,朱阿冷從過分的安靜中抬起頭,轉身環視一圈。